“諸位好好看看吧,那里有牌子,明碼標價。”福伯道。
眾人聞言,趕忙看去。
下一秒。
“嘶!”
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。
“素絹面具上百兩,紫檀面具五百兩,鎏金面具……”
“我淦!上千兩?”
黃御史繃不住了,滿臉驚駭。
他一年俸祿也不過百兩,這一頂面具,卻要數千兩?
搶錢啊!
眾人這才明白,為何圍著的人這么多,卻都是遠遠看熱鬧,而不進去了。
敢情這入門的面具,便是天價啊!
“我大乾百兩白銀,可買二三十石的粟米,夠寒門學子讀三年書,這比搶錢都來的快啊!”
一個年輕御史忍不住怒目而視。
福伯依舊笑盈盈的,只是臉色頗冷。
“這位貴客,您這話就不對了,這面具錢,還囊括了搜身錢,茶水錢,點心錢。”
黃御史一臉詫異。
這能值幾個錢?
“高相說了,來的都是貴客,務必要保證安全,這人自然不能太多,一共只容納五十位,再者來說,這收的錢也不入相爺口袋,全部捐給我大乾學子的教育事業。”
“您不買,倒也不必說的這么難聽。”
一時間。
幾名御史的臉都綠了。
此刻,他們被架在這了,要給銀子吧,這是一筆天價!
但若不給,眾目睽睽之下,這丟人啊!
“我當是什么,原來是御史臺的幾個小癟三,沒錢來賞什么藝術?”
“不如回府,好好反思一下自己,這些年俸祿有沒有漲,自己有沒有努力,這區區數百兩銀子,還是為我大乾天下學子做貢獻,這哪里貴了?”
說話間,一個大腹便便,大拇指帶著一塊玉扳指,豪氣沖天的中年男人走了上來。
他先是看向幾名說話的御史,一臉不屑,又轉而朝福伯客氣的道。
“在下王百萬,總之給我大乾學子做貢獻,那還有何好猶豫的?還請給在下來一面鎏金面具!”
王百萬一出現,人群之中,響起一片驚呼。
“嘶,鎏金面具,這是真豪橫!這可是一千兩啊!”
“這位似是王家家主,王家生意遍布大乾,區區一千兩對他而言,不過九牛一毛!”
話音剛落。
又是幾人出現,伴隨著幾道平靜的聲音。
“王家主豪橫,我李家財力不行,便來一面紫檀面具吧。”
“老夫也喜歡藝術,這等熱鬧之事,哪里少的了老夫?老夫也來一面紫檀面具!”
“既然諸位都要,老夫又怎可缺席?來一面鎏金面具,老夫這人最喜做慈善,高相此舉,正合我意啊!”
一眾圍觀之人震驚了。
“嘶!長安西市,有十幾家米鋪的黃家家主,黃云峰!”
“那是潘家家主潘子,有上十家酒坊,雖然酒有點假,可實力強勁啊!”
“王家家主王老三,他也身價不菲啊!這些巨賈,竟都如此喜歡藝術,喜歡做慈善?”
人群之中,有人震驚,有人感嘆。
一眾長安巨賈,有頭有臉的人物,在面對幾名御史的時候,皆是一臉不屑,但在面對福伯時,卻滿臉客氣。
自古官商不分家,他們雖從商,一介白身,卻背后也有權貴支持。
區區幾個御史,又不是御史大夫閆征,他們還是不放在眼底的。
而且這等慈善拍賣會,你一介御史來干什么?
這擺明不懷好意啊!
“黃御史,我們該怎么辦?”
那年輕御史臉色一陣白一陣紅,只感覺圍觀眾人的目光,就猶如利箭一般刺來,扎入心口。
丟人啊!
本想進去找罪證,伺機參一本,結果雄心壯志的來,但他娘的連大門都進不去。
“還能怎么辦?”
“這擺明是一道篩選,防的就是我等與朝中窮酸清流,這活閻王太狡詐了。”
說完,黃御史帶頭開溜。
其他幾人也紛紛灰頭土臉的離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