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平、張壽踏入御書房。
一股無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壓撲面而來,龍案之前,武曌一身玄黑龍袍,宛如淵渟岳峙。
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此刻卻冷冽如萬載玄冰,鳳眸中翻涌的怒意幾乎凝成實質。
“張平,張壽,爾等可知罪?”
張壽心頭一顫,還想開口辯解。
但張平一瞧武曌上來就問罪,心中便明白了一切,再也不抱任何希望,他兩腿一軟,直接便跪了,額頭死死貼著冰涼的地磚。
“臣知罪!”
張壽雖不解,卻也跟著跪了。
武曌聲音冰冷,似是來自地獄一般,帶著滔天的恨意與冰冷的殺機:“爾等無能瀆職,卻還捕風捉影,為了心中一己之利,不惜構陷忠良,竟敢欺君!爾等罪行之惡,其心可誅!其罪——當凌遲!”
凌遲二字一出,御書房內溫度驟降。
張平、張壽二人齊齊抬起頭,眼中滿是驚駭與恐懼,豆大的冷汗瞬間浸透后背官服!
張平雖知武曌暴怒,卻也沒想到,竟會如此盛怒。
“陛下,臣知錯,還請陛下恕罪啊!”
張平跪在地上,瘋狂叩首。
此刻,他是真的怕了。
張壽也慌了,這凌遲可是死罪中的大罪啊!
“陛下,還請陛下看在……”
張壽口中的“張家”二字還未出,便被武曌憤怒打斷,“住口!”
她鳳眸噴火,玉手緊握成拳,指節捏得發白。
若非理智尚存,她真想即刻將這兩蠢貨千刀萬剮!若非他們胡亂攀咬,她怎會鑄下這無法挽回的大錯?
但想到張家,想到錦衣衛這把利刃必須牢牢握在她自己的手上,武曌深吸一口氣,強壓心中怒火。
她滿臉冰冷的道,“念爾等初掌錦衣衛,尚存微勞,且此事…亦是朕之過,朕,格外開恩!”
張平、張壽聞言,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氣。
這便算撿回了一條命。
可下一秒。
武曌的話,便再次令他們心中一緊。
“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!”
“來人,拖出去,重責二十透骨釘板!革職留任,戴罪效力,若再有下次,數罪并罰!”
“透骨釘板?!”
張壽、張平瞬間面無人色!
何為透骨釘板?那便是一種特制刑板,前端嵌有細密鐵釘,一板下去,鐵釘直透皮肉,釘釘見血,痛徹骨髓!
二十大板,足以讓他們在鬼門關前走一遭,半月別想沾床!
“臣……叩謝陛下隆恩!”
很快。
兩人如死狗般被拖出御書房。
宮門外,寒風凜冽。張壽被死死按在刑凳上,看著那閃著幽冷寒光的釘板,不禁對行刑禁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哀求:“兄…兄弟,我張壽,陛下的娘家人,手下留……”
這打板子也極為講究。
有些打板子,看似打的重,實則落在屁股上只是皮肉傷,但有些打板子,卻能打死人!
“千戶大人放心,我下手……一向有分寸!不疼的!”禁衛面無表情,卻開始暗自蓄力。
“那就……那就好。”
張壽聞言,大大松了一口氣。
話音未落,釘板帶著呼嘯的風聲,狠狠砸落!
“啪!”
“嗷嗚——!!!”
瞬間,一聲凄厲到變調的慘嚎響徹皇宮。
張壽一張臉都扭曲了。
你大爺!
這叫不疼?
“大哥,我感覺我的屁股好像裂開了,你是兄長,你替我多挨幾下吧。”
張壽一陣哀嚎。
張平緊咬牙關,雙拳重重攥緊,額頭滲出冷汗,顯然也在忍受極大的痛苦。
“蠢貨,閉嘴!若非你……啊啊啊!!!”
下一板落下,張平口中的悶哼也變成了壓抑不住的痛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