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家馬車。
趙半城滿臉陰狠的道,“我信他個鬼,林懷遠這糟老頭子壞的狠,他能不偷偷跑?”
“他不跑正好,我跑!”
“給我拋!”
“這水分,最低也得跌到九十文!”
趙半城毫不猶豫,下了決定。
但也有不少柴炭商信了。
“林家主說得對,這活閻王必是抄底,我等不能賣,給我抗!”
“不錯,不能拋!”
一時間,眾人反應各異。
其中有信的,卻也有不信的。
當然不信的,也并非是傻,只是他心底有一絲微弱的希望,因為此刻虧損離場,他的代價將太大太大。
所以只要有一線希望,他就會本能的相信。
此乃人性,就如賭場博弈,輸上頭了明知是殺豬局,卻依舊會妄想著回本……
與此同時。
張府書房,炭盆燒得正旺,但兄弟倆卻只舍得用最次的碎炭,屋子里暖意有限,就連丫鬟凍的都有點哆嗦。
張平、張壽兩兄弟卻一點都不冷,他們圍著一本賬簿,滿臉紅光,興奮得搓手。
“大哥!一百二十文抄底收的炭,現在漲到一百三十五文了,咱們這把賺大了,以我們的存貨,這……這一轉手就是四五萬兩的白銀啊!”張壽激動得聲音發顫。
張平也笑得見牙不見眼,小心地撥弄著算盤珠子:“嘿嘿,還得是你大哥我慧眼如炬,這寒冬,這炭價,不漲才怪!省著點用,等再漲十五文,咱們就出貨,到時候,醉仙樓的姑娘,咱包一個月!”
“對對對!包一個月!”
“狠狠弄!”
張壽口水都快流出來了。
就在這時。
砰!
伴隨著一道聲響,書房門被猛地撞開,瘦猴連滾帶爬地沖進來,臉色煞白如鬼,上氣不接下氣,甚至因為驚慌,連大人都忘了喊。
“二位爺,出事了,出大事了!”
張平聞言,不由得看向瘦猴,雖然心里本能的察覺到一絲不妙,卻還是不悅地皺眉。
“慌什么?天塌了?”
張壽則一臉不滿,“快說,到底發生什么了,否則信不信狠狠弄你!”
瘦猴哭喪著臉,語無倫次,“高陽!是活閻王高陽!他在胭脂閣內宣稱被林耀祖那紈绔給打了,所以放話要砸了柴炭的盤!”
“嘶!”
“砸盤?”
這話一出,二人頓時不淡定了。
張平心底涌出一股極大的不妙,但他故作鎮定的道,“柴炭之勢銳不可擋,長安不知多少世家牽連其中,陛下說這話還差不多,他高陽算個卵?”
“他有十萬車柴炭嗎?拿什么砸?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