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父親和祖父多年戰功赫赫,讓圣上覺得秦家功高震主。父輩為人磊落耿直但不知變通,與朝中常伴君側的佞臣不睦已久,當今陛下更是聽信讒言視秦家為臥側猛虎,欲除之而后快!祖父他們西陲處境兇多吉少……"秦望溪低聲說道。
秦錦稚聞言,如墜冰窟。她恍然大悟,原來祖母的決定別有深意。
秦望溪繼續道:"此時命你更名換姓男裝行走,是保全你,也是把秦家的后路交至你手中!我秦家簪纓世家本不缺銀錢俗物,缺的是退路。府內有祖母,府外交給你,以你才智能做到何種地步,是你的造化也是我秦家造化。
秦錦稚握緊拳頭,鄭重應道:"長姐放心!錦稚拼盡全力。
送走秦錦稚后,秦望溪回到房中獨自靠在窗前躺椅上,望著院中飄落的雪花。她的心緒如這雪花般紛亂。
就在這時,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"夫人來了!"只聽夏杏在門外喚道。
董氏微微頷首,目光卻落在了夏杏身后的兩個小丫頭身上。那兩個丫頭手中拿著什么東西,看起來鬼鬼祟祟的。
"你們在做什么?
一道威嚴卻不失溫和的聲音傳來,嚇得兩個丫頭一個激靈。她們轉身看到董氏正站在廊下,連忙行禮。
"回夫人,是大姑娘吩咐的。說...說是要把姑娘小時候練武用的沙袋拿出來。
董氏眉頭微皺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她沒有多言,只是轉身朝主屋走去。夏杏忙不迭地上前給董氏打起簾子。
屋內,秦望溪正靠在迎春枕上。聽到腳步聲,她抬起頭來,臉上掛著一抹疲憊的笑容。
"望溪,你這是要做什么?"董氏開門見山地問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。
秦望溪垂下眼簾,沉默了片刻,才抬起頭來。
"女兒...想重新習武。
董氏嘆了口氣,在軟榻上坐下。她伸手輕撫著女兒的發絲,眼中滿是心疼。"你的身子
秦望溪握住母親的手,聲音微顫:"阿娘,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。
屋內一時陷入沉默,只有窗外的風聲呼嘯。董氏注視著女兒,看到了她眼中那份不容忽視的決心。
"你可知道,重新習武會有多辛苦?"董氏終于開口,語氣中滿是擔憂。
秦望溪點點頭,"女兒知道,但...這是必須的。"她輕聲說道。
董氏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,終于松口:"罷了。但你要答應我,不可勉強自己。
秦望溪眼中閃過一絲欣喜,重重地點了點頭。"女兒明白,定不會讓阿娘擔心。
董氏打開帶來的食盒,取出湯盅。"來,先喝些湯暖暖身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