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內心掙扎片刻,終于開口:"父皇誤會了定疆侯,但孤絕不會如此。孤希望與秦將軍共創一段君臣佳話。
"秦將軍?"她在心底輕笑。這一聲稱呼,已然表明太子將她視作臣子,而非尋常女子。
她緩緩跪地:"臣愿效死。
二人回到帳中,太子帶來的人已將飯菜端上了桌,幾位將軍也早早在帳中等待。
席間杯光交錯,一幅君臣和睦的場景。
太子杯中酒意未散,腳步歪歪斜斜。
孟舟眼疾手快扶住,太子卻一把推開,執意要自己站穩。
"秦將軍啊..."他擺擺手,帶著醉意道,"這個兵符,孤是真心給你的。孤信你,不論旁人如何說,那些都不重要。
"臣定當......"秦望溪正要行禮。
"不必多禮,"太子打斷她,"只要邊民不再受苦就好。
秦望溪抬眼望去,只見太子眼中泛著酒意,卻又透著幾分清明。她默默垂首,心中五味陳雜。
馬車遠去,留下一地月光。柳長風壓低聲音:"小姐,謝先生的人來了。
"在哪?
"青河邊。
秦望溪沉吟片刻:"先回帥帳。
青河邊,一名護衛牽著白馬佇立。夜風徐來,馬兒的鬃毛在月色下泛著銀光。
"奉我家主子之命,送信與馬。"護衛見秦望溪來臨,忙躬身行禮。
柳長風接過信件檢查,確認無誤后遞給秦望溪。她就著火光細讀,字跡如刀鋒般凌厲。
信中言說借用秦家衛旗號劫掠大魏糧草一事,又言這匹烈馬無人能馴,特贈予她以示歉意。
秦望溪手指輕撫信紙,眸中閃過一絲思索。謝云霆此時南下,正是大魏北狄戰亂之際。大魏曾為大燕領土,如今天災連年,正是收復的最佳時機。
"這信......"護衛欲言又止。
秦望溪抬眸,將信紙送入火中:"替我謝過謝先生。
火苗貪婪地吞噬著紙張,她望著那匹白馬,若有所思:"性烈的馬最是難馴,卻也最為忠心。
"主子說,秦望溪定能馴服。
秦望溪走近白馬,輕輕撫摸它的鬃毛。馬兒低嘶一聲,竟未躲閃。
"我知道謝先生的心思,"她輕聲道,"大魏之事,不在于攻城略地,而在于民心。百姓如馬,驟然收緊韁繩,反會激起反抗。
護衛心中一驚,沒想到秦望溪一語道破主子心思。
"請轉告謝先生,"她繼續道,"大魏百姓經歷衛后新政,早已不是從前的大魏。若想收服,當先得民心。
護衛深深一禮,轉身離去。
夜風漸起,吹皺河面。秦望溪立于河邊,望著暗沉的天際,眸色深沉。
"回去吧。"她翻身上馬,聲音淡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