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畔的夜風卷著幾分涼意,白馬蹄下的鵝卵石被踢得噠噠作響。
柳長風伸手去拉白馬的韁繩,卻被馬兒倔強地甩開。"這脾氣,倒是像極了當年的追風。
秦望溪看著烈馬,往事涌上心頭。當初父親帶回追風時,連續六位馴馬師都鎩羽而歸,其中兩人更是差點丟了性命。而她卻偷偷去了馬場,只用了一天就降服了那匹烈馬。
"我來試試。"她翻身下馬,走到白馬面前。
白馬掙扎不休,蹄子將河岸踩得砰砰作響。她抬手撫上馬兒的鬃毛,卻換來一聲不屑的嘶鳴。
"長風,韁繩給我。"她輕巧地躍上馬背。
白馬劇烈地抖動起來,試圖將她甩下。但她早有準備,身體隨著馬兒的動作輕輕擺動,仿佛與馬兒融為一體。
半個時辰過去,白馬漸漸力竭。她趁機用力一扯韁繩,馬兒吃痛長嘶,片刻后終于服軟。
"這匹馬..."她輕撫著馬兒的鬃毛,"就叫長安吧,送給小四。
柳長風望著她的側影,心中感慨,記得初見時,她還是護國公府里那個被捧在手心的小姑娘。如今卻要一肩擔起整個秦家,連這樣一匹難得的好馬,也要送給妹妹。
秦望溪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,偏頭看了他一眼:"長風莫要多想。"她的聲音很輕,"回去吧。
馬蹄聲在夜色中回蕩,河水靜靜流淌。遠處的天邊已泛起微光,新的一天即將開始。
她抬眼望向遠方。今日向謝云霆傳話,不過是想趁他心中尚存善念時,讓他明白民心所向的可貴。
夜風掠過她的發梢,帶來幾分涼意。她輕輕攏了攏衣衫,任由馬兒向前走去。
回到軍營,秦錦筠早已等在大營門口,一看到秦望溪和柳長風回來,就迎了上去。
近前,柳長風遞過白馬韁繩,“四小姐,這時大小姐送你的馬,名叫‘長安’。”
秦錦筠指尖微顫,小心翼翼地想去觸摸長安的鬃毛,那匹駿馬卻揚起頭,噴出一道灼熱的鼻息,神情倨傲地避開了她的手。
馬蹄輕點,長安邁著優雅的步子繞到秦望溪身側,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衣袖。
"這..."秦錦筠愣在原地,目光落在長安身上,喉間似有千言萬語,卻最終化作一聲嘆息。這匹馬的脾性,與當年的追風竟是如此相似。
冷風掠過馬場,帶起一陣塵土,秦錦筠抿了抿唇:"長姐,我覺得長安與你更有緣分。
秦望溪輕撫長安的鬃毛,眸中浮現出一絲追憶:"記得父親曾說,待你出征時要送你一匹良駒。如今,就讓我替他完成這個心愿。
暮色漸沉,馬場上彌漫著淡淡的霧氣。秦錦筠眼眶微紅,記憶中大伯慈愛的目光仿佛又浮現眼前。
"長安性烈,但并非無法馴服。"秦望溪側首看向妹妹,"只要你能騎上它而不被甩下,它便會認你。待日久生情,自然不懼你。
秦錦筠攥緊了韁繩,胸腔中涌動著復雜的情緒:"三日之內,我必讓長安認主!
"長姐信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