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孤倒想問問炎王,"太子冷笑,"昨日議和時辰是你定的,結果又是太晚又是婢女,今日又鬧這一出。是覺得孤好欺騙?
鄭文銘注視著秦望溪染血的鎧甲,右眼不自覺跳動。原來是太子暗中派遣,難怪她如此膽大。
"殿下,"秦望溪忽然開口,"炎王身上的傷,絕非我部下所為。若有半句假話,愿我秦家九族死無葬身之地!
她轉向鄭文銘:"炎王既說我帶人行刺,可敢向北狄天神起誓?
北狄將士聞言紛紛低頭,神色敬畏。
鄭文銘臉色驟變,緊抿雙唇。發誓他敢,但對天神發誓
"不敢么?"秦望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。
太子上前一步:"既然北狄先犯我大魏,如今議和已定,若還想尋事,孤不介意將鐵壁關的秘密公諸于世。到時秦將軍必率軍踏平星城!
"末將定不負所托!"秦望溪躬身應道。
鄭文銘心中一顫,難道太子已知曉鐵壁關藏有秦家子弟?可若大魏真對秦家有所防備,為何又讓秦望溪領兵?
傷口突突跳動,滲出鮮血。鄭文銘勉強穩住心神。若此事昭告列國,那些虎視眈眈的匈奴豈能袖手?
"炎王若想息事寧人,"太子目光銳利,"立刻帶人離去。否則,就讓你北狄皇室見識見識我大魏的刀鋒!
營帳內氣氛凝重,穆兆蓮等人按劍而立,隨時準備應變。
鄭文銘的目光在太子與秦望溪之間游移,只見兩人幾乎并肩而立,神情如出一轍,眼底皆帶著冰冷的警惕。他心中猛地一沉,暗道自己終是算錯了大魏太子對秦望溪的信任。
秦望溪手指微微收緊了劍柄,轉過身避開鄭文銘灼人的視線。她側頭低聲道:"殿下,那些著魏裝高手的尸身,秦家衛或可從中查探些線索。"說著,目光轉向岳老,"不知岳老以為如何?
岳老捋著胡須上前一步,聲音壓得極低:"殿下,秦將軍所言極是。如今北狄種種舉動皆是我們的猜測,若能查個明白,也好有所防范。
太子微微頷首,眸光沉靜。
馮世賢眉心跳動,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秦望溪身上。她要這些尸體,真的只是為了查探北狄的意圖?那些死士的來歷,怕是與她脫不開干系。他陡然想到什么,睜大了眼睛,正好對上秦望溪幽深的目光。
喉頭微動,馮世賢握緊了拳頭。鐵壁關之事,他們都是從秦望溪與馮良珠口中得知,若其中有所隱瞞...秦望溪向來重情重義,這些死士若真是她的人,她定不會坐視他們的尸身被人糟踐。
可她為何要夜襲鐵壁關?
"炎王若無別事..."太子淡淡開口,"留下這些遺體,便可以走了。
馮安賢等人的手已經按上了刀柄,殺氣凜然。鄭文銘面色鐵青,卻只得強壓下滿腔屈辱,咬牙道:"多謝...太子寬宏。
"希望炎王莫要辜負了孤的寬容。"太子聲音清冷。
鄭文銘被祁文毅攙扶上了馬車,臉色蒼白如紙。馬車內,祁文毅小聲勸慰:"王爺莫惱,來日方長。
鄭文銘桃花眼微瞇,慘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:"是啊,來日方長...本王不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