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細細打量著秦望溪。營帳內燭火搖曳,在太子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。
"秦將軍,你我也算相交多年,孤倒是覺得謝云霆與你頗為般配。"太子輕叩著案幾,語氣意味深長。
秦望溪手指下意識攥緊了衣角,眉頭微蹙:"殿下抬愛,只是
"怎么,嫌棄謝先生不夠格?"太子勾起唇角,打斷了她的話,"以他在云京城的地位,一擲千金也不過等閑。若能入贅秦家,對你們是一樁好事。
秦望溪垂眸沉默片刻,聲音低沉:"殿下,望溪有一事相告......"她的指節泛白,似是下定了決心,"望溪子嗣艱難,配不上謝先生。
太子眼中精光一閃:"這等小事,何須介懷?緣分天定,強求不得,不強求也未必無緣。
“柳長風,你聽命于主子沒錯,但是要知道什么事是對主子好的!”太子嚴肅的看著柳長風。
站在一旁的柳長風跪伏在地,連連叩首:"太子殿下教訓的是,草民知錯了!往后定當謹言慎行,不給大小姐添麻煩。
"去吧。"太子揮了揮手。
柳長風退出營帳,秦望溪也準備告退,太子卻又開口:"此事并非孤不信你
"望溪明白,殿下待望溪如親,才會喚來柳長風當面訓斥。"秦望溪微微欠身,"殿下的情誼,望溪銘記于心。
"明日你要護送北狄使團回都,一路當心,莫要讓他們有機可乘。
"是。
走出營帳,秦錦筠與柳長風正焦急等候。柳長風低聲道:"大小姐,以謝先生與太子的關系,七少爺的事
"無需擔心,"秦望溪打斷他,"謝云霆不會聲張。"她篤定的說,"他有自己的考量。
夜風吹拂,帶來隱約的馬嘶聲。營地漸漸安靜下來,只剩下零星的值夜士兵踱步聲。
秦望溪站在自己的營帳前,"都去休息吧。"她對身邊人說道,"明日還要趕路。
望著四妹和柳長風離去的背影,秦望溪輕輕嘆了口氣。太子的心思她略知一二,無非是想借機拉攏謝云霆這個富可敵國的商人。
謝云霆站在廊下,望著那株母親生前親手栽種的海棠樹,眉宇間凝著一抹化不開的憂思。兄長的身體每況愈下,讓他不得不想起秦家那位梁大夫。
"云霆。"慕云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帶著幾分病弱的沙啞。
謝云霆回身,正見兄長扶著沈輝的手臂,緩步走來。他連忙上前攙扶:"兄長怎么出來了?
"這春日里正好,想同你說說話。"慕云煜抬眼看向院中那株海棠,眼底閃過一絲追憶,"記得小時候,你還沒我腰高,就喜歡在這樹下玩耍。
沈輝忙不迭地在石凳上鋪好軟墊,慕云煜卻沒有立即坐下,而是拉著謝云霆的手,站在樹下久久不語。
直到沈輝退去,慕云煜才輕聲道:"娘若是看到你如今的成就,定會欣慰的。
謝云霆喉頭微動:"娘更希望看到兄長身體康健。
"我這身子..."慕云煜苦笑搖頭,轉而正色道,"云霆,你已快而立之年,該考慮終身大事了。
"兄長
"聽說孟尚書家的女兒知書達理,你可愿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