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緊緊抱著逐漸冰涼的身軀,渾身顫抖,像是一只受傷的幼獸,發出悲切的哀鳴。
秦望溪立在鄭文銘身后,看著這一幕,眸中閃過一絲復雜。她這才明白,祁文毅為何對她恨之入骨——原來他是董寧侯的義子。當年她斬下董寧侯的頭顱后,君主下令誅九族,若非她祖父進言,怕是連這個義子也難逃一死。
鄭文銘看著這一幕,額頭滲出冷汗。他不敢讓大魏太子看到和親公主抱著一個死去太監的場面,連忙招呼護衛上前。
"放開我!"鄭文馨瘋狂掙扎,眼中布滿血絲,"混賬東西,你們敢碰我?把阿毅還給我!鄭文銘,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?
她的聲音沙啞而尖銳,像是一把鋒利的刀,"我是北狄公主!誰敢動我,我就要他全族陪葬!
"太后有旨,此次議和和親一切事宜皆由本王主理!"鄭文銘臉色鐵青,厲聲喝道,"還不速速將公主送回寢室!沒有本王命令,不準放她出來!
幾個護衛不得已將鄭文馨強行架走,她的哭喊聲漸漸遠去,卻依然在呼喚著那個再也不會回應的名字。
就在此時,太子帶著謝云霆和秦錦筠闖入。看到眼前的血腥場面,太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秦錦筠看到姐姐安然無恙,卻更加憤怒:"鄭文銘!我二哥呢?把我二哥交出來!
外面的百姓也在呼喊著要北狄交出秦家二公子。驛館內外,一片混亂。
秦望溪深深叩首:"請太子殿下為秦家主持公道,要回我二弟。
這一跪,讓鄭文銘的臉色更加難看。而謝云霆眼中閃過一絲深意。
鄭文銘捂著肩上的傷口,知道事已至此,只能破釜沉舟:"太子明鑒,一切都是那個死去的奴才誆騙
驛館內燈火忽明忽暗,秦錦筠顫抖的手緩緩垂下,長劍與地面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。鄭文銘的誓言如同一把刀,生生剜去了她最后一絲希望。
"所以......"秦望溪嗓音沙啞,"炎王此次是用一枚玉環在騙我,意在讓我親手將四妹這個軟肋送到你手中?"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,"好讓日后北狄再犯大魏時,我不敢勝你們?
太子聞望溪瞳孔一縮,心頭涌上一陣寒意。他這才明白,不僅是秦望溪,秦家的女子都不能嫁到他國。以秦望溪對骨肉至親的重視程度,這必將成為日后的隱患。
"呸!"秦錦筠突然爆發,聲音里滿是壓抑的怒火,"我寧可嫁豬嫁狗,也絕不嫁給北狄狗!"她手指微抖,劍尖直指鄭文銘,"太子殿下為我作證,若有人敢逼我就婚,我必讓他血濺當場!
鄭文銘面色陰沉。他原以為秦望溪顧及秦望澈性命,必定獨自前來,卻不想她早有后手。這一局,他輸得徹底。
"殿下......"秦望溪向太子深深一拜,語氣沉重,"望溪相信太子,請還秦家一個公道。
太子鄭重點頭:"你放心。
驛館外,秦錦霞正焦急等候。見姐妹二人出來,她連忙拎著裙擺小跑上前,聲音哽咽:"長姐!二哥可有消息?
秦望溪默默搖頭,將玉環遞給她。秦錦霞接過時,手指止不住地顫抖,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