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望溪緩步上前,目光掃過滿地狼藉。云來客棧的桌椅七零八落,地上灑滿了酒水,幾個店小二正在一旁瑟瑟發抖。
這時,一位中年婦人抱著幼子跪了下來,泣不成聲:"郡主大人,小女子是云來客棧東家的妻子。這秦家的少爺們常年在此鬧事,打砸東西還不給銀錢,我們敢怒不敢言啊!
秦望溪蹙眉。
婦人擦了擦眼淚,聲音哽咽:"他們不僅如此,還..."說著,她指向躲在角落里的幾個丫鬟,"這些都是被他們強搶來的良家女子。
周圍的百姓聽到這里,紛紛議論起來。有人忍不住插嘴:"可不是嘛!上個月城西的綢緞莊也是被他們砸了,東家一家老小都搬走了。
"就是就是,他們仗著是秦家的人,在城里橫行霸道,連縣衙都不管。
秦望溪聽著眾人的訴說,眸色漸漸變得陰沉。她轉向身旁的侍衛:"去請盧縣令來。
不多時,盧縣令便匆匆趕到。看到眼前的情形,他的額頭已經冒出冷汗。
"參見郡主..."盧縣令上前行禮。
"盧縣令,民間疾苦,你可曾過問?"秦望溪的聲音不疾不徐,"秦氏族人欺壓百姓,你可曾制止?
盧縣令連連叩首:"下官該死!下官該死!實在是
"夠了。"秦望溪轉向跪著的云來客棧東家,語氣緩和了幾分,"起來吧。從今日起,玄州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。
街道兩旁的百姓面面相覷,沒想到鎮國郡主,會親自為他們主持公道。
秦望溪環視四周,目光最后落在那些秦氏族人子弟身上。她的聲音清冷依舊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"秦氏族人在玄州城的所作所為,本郡主會一一清算。
秦望銘聞言,臉色頓時變得慘白。
秦望溪回身坐車了馬車。與她同來的一隊騎兵跟隨馬車離開了云來客棧,躺在地上的秦家子弟、仆從們被衙役帶去了縣衙。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群,七嘴八舌的議論著。
盧縣令擦著額頭的冷汗,連忙吩咐剩下衙役驅散人群。
玄州城的縣衙大堂內人聲鼎沸。
"郡主大人,非是小人推卸責任,只是每逢秦氏族人作惡,他們總能布置得天衣無縫,下官也只能依律辦事啊。"盧縣令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,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諂媚。
他弓著身子,眼角余光不斷打量著坐在上首的秦望溪,繼續道:"如今,下官差人查了許久,終于掌握了秦氏族人一些買兇殺人、買通證人的確鑿證據,還請郡主明斷。
秦望溪冷眼看著眼前這個見風使舵的盧縣令。陽光從窗欞斜斜照進來,在他額頭的汗珠上折射出晶瑩的光。
堂下跪著的秦望銘突然嚎啕大哭起來:"盧伯父,你怎能這樣對我?這些年來,父親待你如親兄弟,你們不是至交好友嗎?
盧縣令聞言,臉上的表情驟然一變,嗤笑道:"本官身為父母官,豈會與你父親那等狐假虎威之徒做朋友?這些年隱忍不發,不過是在等待時機,為民除害罷了。
秦望溪注視著這一幕,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。盧縣令果然是個墻頭草,見勢不妙立刻倒戈,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