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尊長?"秦望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"仗勢欺人,這就是秦族舒所謂的尊長之道?
一旁的三族老連忙上前打圓場:"郡主,不過是想請您在盧縣令面前美言幾句,何必鬧得如此不愉快?
"美言?"秦望溪的聲音愈發冰冷,"讓我為那些欺凌百姓的人開脫,這就是族老的請求?
"你......!"三族老氣得胡子都在顫抖。
秦望溪環視四周,朗聲道:"我在玄州立下的誓言想必諸位都還記得——但凡宗族中人,仗勢欺人者,一律除族籍!
"你敢!"秦族舒的拐杖直指秦望溪。
庭院內的燈籠被夜風吹得搖曳,秦望溪站在燈光下,神色如霜:"不僅要除族籍,還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。
"大逆不道!忤逆不孝!"族老們紛紛怒罵。
"你們這群厚顏無恥之徒!"董氏再也按捺不住,"欺壓百姓時可曾想過秦家的顏面?!
秦望溪攔住暴怒的董氏,轉頭吩咐道:"廖寧。
"在!"廖寧帶著一隊護院迅速上前。
"請秦族舒和族老們離開。"秦望溪淡淡道,"若是不愿,那就送他們出去。
廖寧領命,帶幾個護院手持長棍上前驅趕族老。
"秦望溪!"秦族舒顫抖著手指著秦望溪,"你這是要與宗族斷絕關系?!
夜色漸深,庭院內的燈火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。秦望溪站在臺階上,居高臨下地望著秦族舒:"五月初一,我會回玄州。若到那時,秦族舒還沒有處置那些為非作歹之人,那就休怪我不認這個宗族了。
"你......你......"秦族舒氣得話都說不利索,臉色漲得通紅。
眼看族老們被趕出大門,秦望溪轉身對夏杏吩咐道:"去告訴孫仆從,將玄州秦氏的所作所為傳遍云京城。
"是。"夏杏領命而去。
"阿娘,歇息吧。"秦望溪攙扶著董氏往內院走去。月色如水,灑在兩人身上,映出幾分清冷的意味。
"這群不要臉的東西,竟敢拿血緣壓你..."董氏仍在氣憤不已,聲音里帶著幾分哽咽。
秦望溪輕嘆一聲:"阿娘,我早就想明白了,身為鎮國郡主,生受百姓供養,死享百姓香火,何須在意這些蠅營狗茍之輩?
董氏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,她握緊女兒的手,眼中閃過一絲心疼。
回到內院,秦望溪讓人重新沏了一壺茶。
庭院里的槐花在夜風中簌簌落下,如同飄零的雪。往日宗族之情,如今卻已如這深秋的夜色般涼透。
董氏看出女兒的心事,輕聲道:"望溪,你也別太難過。這些年來,你為秦家付出了太多
"阿娘,"秦望溪打斷她的話,"我不難過,只是覺得有些諷刺罷了。"她端起茶杯,茶水已經涼了,"當初族中困難時,我挺身而出;如今我要整頓宗族,他們卻說我不孝。
董氏嘆了口氣:"這世道,人心都涼了。
秦望溪看著窗外的月色,輕聲道:"不,阿娘,不是世道涼了,是人心變了。"她頓了頓,"秦族舒他們仗著宗族的名義橫行霸道,我若不管,才是對不起列祖列宗。
夜深了,外院的喧鬧聲漸漸遠去。
夏杏悄聲進來,稟報道:"郡主,孫仆從已經按您的吩咐去辦了。
秦望溪點點頭:"辛苦了,你也去休息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