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望溪望著窗外的落葉,【鄭昌一事不能操之過急,讓他在恐懼中茍延殘喘,在惶恐中度日。至于那些信件,暫且擱置。】
"嘶——"秦望溪端起茶盞,茶水已然涼透。
"長姐。"秦錦筠推門而入,面色凝重,"我已讓人盯著鄭昌的一舉一動,只要他有任何異動,我們立刻就能得到消息。
秦望溪放下茶盞,轉身看向妹妹。
"長姐,"秦錦筠忽然壓低聲音道,"我聽說君主這些日子頭疼得厲害,廖沅擅長醫術的消息早早傳進宮里了,卻遲遲未召見,不要我再去打聽打聽?
秦望溪搖頭,雙手交疊置于膝上:"不必著急。鄭太醫必然也已經向君主提過廖沅。君主既然飽受頭痛之苦,又對廖沅心存好奇,召見不過是早晚的事。
話音未落,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"郡主!"丫鬟慌慌張張跑進來,"鄭太醫請廖沅入宮診治!
秦望溪眸光微動,這一刻終于來了。
廖沅聽聞入宮的消息,不由得心中一緊。雖然早有準備,可真到這一刻,還是難掩緊張。
"姑娘莫慌。"杜嬤嬤安撫道,"老奴這就替您準備。
秦望溪聞訊趕來,看著手足無措的廖沅,輕聲道:"不必刻意模仿先皇后的喜好,選一身得體的便好。過分刻意反而顯得做作。
"這件水藍色月華裙最是合適。"杜嬤嬤從衣柜中取出一件素雅的裙裝,"既不顯眼,又不失體統。
待廖沅換好衣裳,秦望溪將她拉到屏風后,壓低聲音叮囑:"姑姑此番入宮,只需暫緩君主頭痛即可。至于病因,切莫說破,留些余地更好。
廖沅抿了抿唇,輕聲應道:"懂得。
馬車緩緩駛向皇宮,車廂內,廖沅雙手交握,指節泛白。她一遍遍在心中默念著大長公主的叮囑。
宮門越來越近,廖沅的心跳也越來越快。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心緒。馬車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:"到了!
入宮診治這一過程并不算長,但對廖沅來說,卻極度漫長。
日暮時分,廖沅帶著君主賞賜返回鎮國郡主府。燈火初上,她坐在大長公主的居所內,將宮中所見娓娓道來。
"君主獨獨留下我一人,"廖沅回想起當時的場景,聲音略顯顫抖,"望著我時,雙眼通紅,似是..."她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大長公主閉目不語,只是默默撥動手中佛珠,珠子相碰發出細微的聲響。秦望溪站在一旁,【看來君主已經信了廖沅是秦芝轉世。】
"君主身體可有異常?"大長公主忽然開口,打破了室內的沉寂。
廖沅遲疑片刻,斟酌著詞句:"觀君主脈象,似是...似是服用了北狄一味助情之藥,用量過多,這才致使頭痛難忍。
秦望溪眸光微動:"可有解救之法?
"這暫時只是推測,"廖沅謹慎道,"我已建議君主清修十日,若頭痛當真能夠消退,便可證實此事。
屋內一時無言。大長公主凝視著案幾上的茶杯,秦望溪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。
"君主可曾...可曾提起別的事?"大長公主忽然問。
廖沅搖頭:"君主只問了些醫術上的事。"說著,她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錦囊,"這是君主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