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深,秦氏祠堂內燭火搖曳。經過一整天的清算,秦氏族人這些年的惡行已大致理清。案桌上堆滿了狀紙,每一張都記載著秦氏族人的劣跡。
祠堂內鴉雀無聲,族人們低垂著頭,不敢與秦望溪對視。案幾旁的油燈將她的影子投在墻上,顯得格外高大。
"秦氏祖訓:取忠、取義,個人榮辱性命最末。"秦望溪站起身,目光如刀般掃過在場每一個人,"高祖獲賜鎮國公爵時曾訓示:秦氏子孫需愛民如子。可你們呢?
她拿起一疊狀紙,聲音冰冷:"強搶民女,侵占民產,草菅人命!秦家幾代人積攢下的威望,都被你們糟蹋了個干凈!
五老爺跪在地上,額頭沁出冷汗。他偷偷瞥了眼秦族舒,卻發現秦族舒也是面如土色。
秦望溪將狀紙重重摔在案桌上:"雖已清算賠償,但違反家法族規者,仍需處置。"她轉向秦族舒,"堂祖父,該如何懲處?
秦族舒顫巍巍地握緊拐杖,面色蒼白如紙。他太清楚秦家家法的嚴苛——比大魏律法更甚。若要依法清算,恐怕在場無人能扛得住那軍棍之苦。
"這..."秦族舒張了張嘴,聲音沙啞,"郡主...要不從輕發落?
秦望溪冷笑一聲:"從輕發落?秦族舒這是要我也違背家法?
秦族舒頓時噤若寒蟬。祠堂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,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秦望溪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。
這時,一名大長公主護衛匆匆走進祠堂。
"啟稟郡主,"護衛躬身道,"明察司那邊已經查明,五老爺勾結盧縣令謀害平民一事確鑿無疑。除了溫泉莊子一案,還查出其他三起命案。
五老爺身子一軟,直接癱在地上。族人們倒吸一口冷氣,紛紛與他拉開距離。
秦望溪緩緩走到五老爺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已經沒有半點氣焰的男人:"你可知罪?
五老爺"撲通"一聲重重叩首:"郡主開恩!郡主開恩啊!都是小的一時糊涂...小的知錯了!
"知錯?"秦望溪冷笑,"若不是今日清算,你還要害多少無辜之人?"她轉向秦族舒,"堂祖父,秦氏家法如何處置草菅人命者?
秦族舒握著拐杖的手微微發抖:"按家法...杖責一百,逐出宗族。
"很好。"秦望溪神色平靜,"來人,執刑。
五老爺頓時慘叫起來:"郡主饒命!郡主饒命啊!
兩名護衛上前,將五老爺拖向祠堂后院。
"都記住今日。"秦望溪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,"秦氏子孫,當以民為本。否則,族規家法伺候。
祠堂外隱約傳來后院的慘叫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