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無疑問,張彥雄這句話的意思是,有人給他施壓了。
張彥雄可是市委書記,能給他施壓的,只能是省里頭的大人物。
“張書記,您、您有什么苦楚?”于欣然吞吞吐吐的問道,她其實也猜到了什么。
“這個,怎么說呢,你們要知道,有些事情,我也是無能為力的。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張彥雄說。
盡管張彥雄沒有明說,于欣然和鐘德興大概猜到了什么。
“張書記,珞山鎮的房地產市場是非放開不可嗎?”于欣然沉默片刻又問道。
“是的!”張彥雄點了點頭。“應該是這樣的!將來,你們可能還要配合好某個大房地產公司做好征地的工作!”
“這個問題很迫切嗎?是不是必須得立馬就放開,不可以拖延一點時間?”
“說迫切吧,也不是很迫切。但是,你們又能拖延多久?到時候再說吧!”張彥雄說。
接下來的聊天,張彥雄不想再提起這件事,畢竟,這個問題他已經無能為力。提及這件事,他有些煩惱。
于欣然和鐘德興見張彥雄不想再提這件事,他們也不敢再提,又聊了一會兒之后,兩人告別離去。
張彥雄本來挽留他們倆吃午飯再走,于欣然知道鐘德興還有重要的事要辦,于是婉言謝絕。
從張彥雄家里出來,鐘德興和于欣然沒有在玉竹市停留,而是,急匆匆的驅車回達宏縣。
“姐,這可怎么辦?”鐘德興擔憂的問道。
“什么怎么辦?”于欣然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就是關于珞山鎮放開房地產市場啊!”鐘德興說。
“還能怎么辦?”于欣然深深的嘆息了一聲。“你剛才沒聽張書記說嗎,珞山鎮必須放開房地產市場。”
“姐,你知道嗎,有一個房地產商人已經找過我,他要我向縣委和市委打一份申請報告,申請放開珞山鎮的房地產市場。”鐘德興說。
“有這事?”于欣然十分驚訝。“那房地產商人到底什么來頭,他是不是跟省里或者市里某個領導有什么關系?”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,他也沒說。然后,也沒有省里或者市里的領導給我打電話!”鐘德興說。
于欣然沉默了片刻,又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說。“現在是還沒人給你打電話,但是,我相信,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大人物給你打電話的,大人物會慢慢浮出水面的!”
“那可怎么辦?”鐘德興十分憂慮。
“還能怎么辦?咱們是基層黨委,下級只能服從上級唄!”于欣然十分無奈。
“這是不行的!”鐘德興一邊認真的開車一邊說。“姐,你知道嗎,那個房地產商人看上了咱們珞山鎮的一塊地,你知道那塊地在什么位置嗎?”
“在什么位置?”
“就在胡氏工藝品廠旁邊!他想拿下那塊土地!你知道的,這塊地上種滿了竹子,這些竹子是胡氏工藝品廠的生命線!把這塊地賣給他們,胡氏工藝品廠肯定倒閉!”
“有這事?”于欣然不由得深深的憂慮起來。
胡氏工藝品廠是她力排眾議落戶的大企業,也是她對付遲玉鳴的武器,代表的是她這個縣委書記的面子。
這要是倒閉,她等于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!
“是啊!麗姿跟我說過這事兒,她說,要是沒有那片竹林,胡氏工藝品廠難逃倒閉的命運!”鐘德興說。
于欣然擰著眉頭想了想說。“車到山前必有路,到時候再說吧,不管怎么樣,咱們都不能讓胡氏工藝品廠倒閉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