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昌知不知情呢?
自然也是知情的。
從始至終,只有她和二房一家瞞在鼓里。
因后來肚子遲遲沒有動靜,沈棠寧對那孩子的教養也還算盡心盡力,只是沈熹微總是借著探望孩子的名義來東院,導致孩子對她恭敬有余卻不親近,她雖有怨言卻也不敢提。
一想到那二人借著探望孩子的機會在她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,沈棠寧就直犯惡心。
從回憶里抽離,沈棠寧眉目微冷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。
這一世,她提前將那孩子送來沈熹微身邊,就是不知,他們一家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其樂融融?
三月廿六。
云安公主在公主府設賞花宴,誠邀各家貴女公子參加。
臨行前,沈棠寧再三向池宴確認:“夫君果真不去?”
這可是難得的放風機會。
池宴果斷地搖了搖頭:“你也知道我粗人一個,這種文雅的事就不適合我!”
讓他附庸風雅吟個詩作個對,那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家中呢!
更何況,那個圈子里的人本來就看不起他,擠不進去他也沒必要硬擠。
見狀,沈棠寧也不強求:“好吧,那夫君好生在家溫書。”
她離開后,池宴沒像以往一樣偷溜出門,這幾日季無涯和唐旭也不是沒找他出去玩,但他總是提不起勁。
自打那日后,他娘以用功讀書為由,削減了他的零花錢,一開始他還頗為不滿,覺得這是沈棠寧的提議。
可最近京中漸起流言,說那昆山玉是稀世珍寶,還和什么天命扯上關系!
他自然是不信這些的,可回想半月前的那一幕,池宴不由細思恐極。
若他那日真一時沖動將昆山玉買了下來,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!
沈棠寧那日的表現也透著幾分古怪,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?
他也不是傻子,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巧合?
池宴意識到,他恐怕不知不覺落入了別人的圈套。
可他百思不得其解,他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绔,礙著誰的眼了呢?
池宴用筆頭戳著桌面,眼里閃過明明滅滅的光。
……
沈棠寧在府門口遇到了沈熹微和池景玉。
她眼里閃過一絲了然,看來池景玉是打算同她一起去。
兩人也注意到沈棠寧,池景玉皺了皺眉,有幾分不自在地別開了眼。
沈熹微眼睛一亮,狀若驚喜:“長姐,你也要去云安公主的賞花宴么?不如坐我們的馬車吧!”
池景玉的馬車的確夠大,完全容納得下三個人。
沈棠寧深深看了眼沈熹微,坐他們的馬車?
沈熹微是想那些等著看她熱鬧的人笑話的直不起腰嗎?
雪青氣得腮幫子一鼓,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嘛!
沈棠寧神色平靜拒絕了,也不是怕人笑話,純粹是不想膈應自己:“不用了,我坐自己的馬車就好。”
她說完,便扭頭自顧自的上了馬車,懶得理會那二人什么表情。
沈熹微咬了咬唇:“我也是一番好意,長姐她的馬車那么小,坐著肯定不舒服……”
池景玉神色微冷,溫聲道:“你好心人家未必領情,不必管她!”
沈棠寧坐在柔軟的墊子上,池宴在物質方面向來不肯虧待自己,這馬車里也布置的富麗堂皇,應有盡有。
她聽著雪青不忿抱怨:“二小姐也不知安的什么心,搶了小姐您的夫婿還不夠,還要小姐看著他們眉來眼去么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