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寧沒有管池宴,而是冷靜地用沙土清理掉地上的血跡。
在后面,就是三皇子的到來。
……
沈棠寧喝口茶潤潤嗓子:“你想聽什么?”
池宴抬眼看過來,眼神玩味:“你和那刺客認識?”
“素不相識。”她這話是實話。
他擰了擰眉:“那你為什么幫他?”
沈棠寧抿抿嘴,輕瞥他一眼:“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我若是不幫他,他恐怕會殺我泄憤。”
這話池宴不怎么信,當時她表現的實在太鎮定,況且從雪青的口中,沈棠寧倒像是一開始就奔著那刺客去的一樣。
他這位夫人身上秘密也不少。
池宴無意探究她的秘密,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,懶洋洋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:“回去吧,你那丫頭怕是要急哭了。”
沈棠寧也跟著站起身,突然問了句:“夫君覺得三皇子此人如何?”
池宴回過頭來,沉思片刻只說了句:“虛偽至極,兩面三刀。”
他說完便吊兒郎當笑了起來,“我就隨口一說,這話要是三皇子知道了,我非得吃不了兜著走!夫人可莫要陷我于不義啊?”
沈棠寧眸光動了動:“那夫君覺得,三皇子與太子,誰更有機會競爭那個位置?”
池宴一怔,看向她的目光透著震驚。
他實在沒憋住,上前兩步拽了拽她,暗示意味十足瞥了眼門口,小聲道:“妄議天家,你不要命了?”
沈棠寧反倒笑了:“我也是隨口一問罷了。”
池宴眼神復雜地盯著她半晌,語氣含糊:“乾坤未定,鹿死誰手尚未可知。”
沈棠寧心里一沉,深深看了眼池宴。
世人都道他胸無點墨,草包一個,可誰能想到他竟對朝中局勢洞若觀火?
……
兩人回到席上,見氣氛有些凝肅,沈棠寧便知曉刺客的事已經暴露。
“小姐!”雪青迅速迎上來,眸中暗含激動。
沈棠寧朝她遞了個稍安毋躁的眼神,目光轉向緊跟而來的溫瑤和江清月。
“寧寧,你去哪兒了?怎么連衣服都換了身?咦,這不是池二公子?”
池宴扯出一張笑臉。
沈棠寧耐著性子解釋:“本來是去尋玉佩,誰料不慎摔了一跤弄臟了衣服,萬幸碰到我夫君,陪我去茶水室換了身衣服。”
溫瑤恍然大悟,不由感嘆:“那你運氣可真好,沒碰到……”
她說到一半,噤了聲。
沈棠寧眸光微閃:“怎么了?”
江清月嘆了口氣,面露擔憂:“方才有下人來報,說公主府進了賊人,正在四處搜查,讓我們不要隨處走動。瑤瑤生怕你撞見,可擔心了!”
沈棠寧恍然大悟,心有余悸:“那我運氣還真不錯。”
池宴在一旁看得嘆為觀止,心服口服。
沈棠寧心中也頗為郁結,憑什么三皇子救了那刺客,對方就甘愿為他肝腦涂地,上刀山下火海?
而自己救了他,他甚至連句話也沒留下。
果然,同人不同命,話本子里說的都是假的。
不過她沒占到便宜,三皇子也空手而歸,這讓她勉強舒坦了許多。
好好的賞花宴發生了這樣的事,大家也沒了賞花的心情。
云安公主身邊的姑姑站了出來,對大家致以歉意,便示意眾人可以自行離去。
沈棠寧料想那刺客應當已經順利逃了出去,心下松了松。
并非是關心一個陌生人的生死,萬一他要是被抓住,將自己也供了出來,那便是得不償失。
……
回府之后,沈棠寧收到了來自顧輕絮的謝禮。
顧二小姐應該是特意打聽過她的喜好,送的是幾本古籍,相當珍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