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寧在地上滾了兩圈,后腰在凸起的石頭上重重磕了一下,登時白了臉。
“沈大小姐,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?”
身后黑衣人嗓音危險地逼近,她咬著牙在地上胡亂抓了一把泥沙,在對方靠近的時候朝他的臉灑去。
黑衣人猝不及防被迷了眼,視線受阻。
沈棠寧連忙起身想要趁機逃跑,被對方抓住手臂扯了回去:“找死!”
黑衣人顯然是被惹惱了,栽在一個女人手里兩回,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!
他剛要動作,冷不丁后背結結實實挨了一腳。
“狗賊,跟誰倆呢!”
沈棠寧踉蹌幾步,被人一把扶住,她驚訝地抬頭:“池宴?”
池宴皺著眉打量她:“可有傷到?”
她微抿唇搖搖頭,很快睜大了眼:“小心!”
黑衣人提刀砍了過來,池宴不慌不忙側身一避,刀鋒貼著他的面劈了下來。
黑衣人眼里閃過一絲驚訝,招招緊逼,幾招下來,都被池宴不小心給躲了過去。
一次還可以說是意外,這么多次那就不是巧合了。
他逐漸看出點門道,眼里多了幾分審視,這個燕京出了名的紈绔子弟,似乎身手不差?
這事兒恐怕連主子都不知情。
那邊,元昭解決了剩下的三個黑衣人扭頭一看,池宴和剩下那個打得正有來有回,他還拉著個沈棠寧,赤手空拳愣是半點沒落下風。
他有些意外地挑挑眉,上前幫忙。
有了元昭的加入,剩下那個黑衣人很快被制服,他被元昭押著跪在地上,扯下了臉上的布巾,一張臉平平無奇,沒什么特點。
元昭看了眼對方冷漠的表情,主動開口:“這是死士,你想從他嘴里逼問出什么怕是沒那么容易。”
死士的忠心程度很高,并且基本都會被提前喂下毒藥,任務失敗他們也活不成,為的就是保守主子的秘密。
不過他倒是大概能猜到這群人的來歷。
沈棠寧上前幾步,眸光幽幽沉沉看了眼黑衣人,語調冷靜:“那就殺了。”
在場的人無不驚訝。
黑衣人波瀾不驚的面容有了波動,沒忍住看了眼面前的女子,方才她裝出一副嬌弱的模樣,竟被她給騙了過去。
主子的猜測是對的,這女人身上果然有古怪。
池宴見識過她的果決,還是有點驚訝她的果斷,不過也沒什么好說的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。
沈棠寧心里很清楚對方是誰的人,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,既然三皇子已經對她起了疑,她放了對方就是放虎歸山。
這些人死了,反倒是死無對證,三皇子又不敢光明正大找她對質。
元昭點點頭,也沒多問,干脆利落地將人抹了脖子。
沈棠寧目光落在他身上,帶著一絲探究:“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?你跟蹤我?”
元昭臉色一僵,忍不住瞥了她一眼。
這叫什么話?
要不是他,她今日命都得交代在這兒!
“昨夜我本想去找你……”說到一半他自覺有些不妥,瞥了眼池宴瞇起眼的動作,不得不解釋,“本意是找你報恩,卻不料途經池府門口附近的小巷,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。”
池宴頗為不爽地看他:“這是你深更半夜不請自來的理由嗎?”
元昭神色木然:“……我是一個殺手,只能夜晚出沒。”
沈棠寧斜了眼池宴,清清嗓子:“你繼續說。”
元昭聳了聳肩:“我不小心聽見一場密謀,你們家的管家買通了幾個小嘍啰,說要把你綁了,給你一點顏色瞧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