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分明一起找了那么久,可池宴卻從未透露出他已經找到的消息!
對上柳疑復譴責控訴的目光,池宴略顯心虛地摸了摸鼻子:“那個……我這不是為了引蛇出洞么?”
柳疑復也沒和他計較,走上前來接過書籍粗略翻看了幾眼,語氣頗有幾分痛心:“這么重要的東西,你就隨便扔在房梁上面?萬一一起被燒毀了怎么辦?”
池宴聳了聳肩語氣淡定:“誰這么膽大包天敢把整座藏書閣都給燒了?你當宮里的侍衛是擺設么?”
況且燒了也無所謂,里面的內容他都大致看過了。
“還是太莽撞了。”柳疑復想到什么,從書本里抬起頭來,眼神疑惑,“你方才是怎么做到‘咻’地一下就跳上去的?”
他緩緩抬頭再度看了眼房梁的高度,離地面少說得有兩丈多,退一萬步講,池宴是屬猴的也不能這么能爬吧?
“……”池宴干笑兩聲,一本正經地胡謅,“你是不知道,都是練出來的,小時候我娘老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我攆,久而久之,我就練就了一身爬樹上房的好本領!”
柳疑復眼神逐漸復雜:聽他語氣似乎還挺自豪。
他沒再追問,不知是信還是沒信池宴的鬼話。
兩人湊在一起翻看起了那本書,直到在某一頁看到了與鬼面具極其相似的圖案,柳疑復瞳孔微縮,猛地抬頭看向池宴:
“齊國?”
儺戲是齊國南邊某些地區的風俗,多用于宗教祭祀活動。
丑陋猙獰的鬼面具,原本的寓意卻是極美好的祝愿。
柳疑復不由想起了娉婷的那枚面具,面具質地光滑,沒有絲毫劃痕折損,一看就是時常擦拭。
或許令她珍而重之的不是面具,而是某個人。
一開始他以為娉婷是為情所困,那人正是三皇子。
可為什么一定是愛情呢?
生死相依的親情和推心置腹的友情,同樣能讓人奮不顧身。
那人……會是姜稚京么?
——
沈棠寧讓元昭留意馮知文的動向,與此同時,她也接到了一個消息——
羽書,那個擅長易容的男子,最近有些不太安分。
云安死后,善口技的鳴玉入了長公主的眼,被討要了過去。
她和燕明儀是同一條船上的人,況且對方也參與了這件事,自然不可能反水,沈棠寧對她還是比較放心的。
有她看管,諒鳴玉也不敢生出什么心思。
至于羽書,沈棠寧給了他選擇,他可以拿上一筆錢去做他想做的事,但不能離開燕京,換而言之,不能離開她的眼皮子底下。
這人小心思多,她不得不防。
固然,她可以殺人滅口永絕后患,但對方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,利用完了就把人殺了,她下不去手。
羽書本身也是個有野心的,只是賺一筆銀子,還要受人監管,無論如何也不劃算,因此他遲遲沒給沈棠寧答復。
當然,他也害怕知道了這么個秘密被她滅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