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蘭舟沒等方若始開口,先一步道:
“我承諾幫你的前提是你把紀初云平安帶下來,如今她受了傷,紀家會不會追究,會追究到什么地步,我都不清楚。”
“所以,這事我愛莫能助,我早就說過,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,方若始,不管是什么結果,都是你該受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方若始這會已經冷靜下來,沒了之前的沖動跟無所謂,他臉色發白,半邊臉頰又高高腫起:
“我沒想再求你幫我,我只是想跟你道個歉,說聲對不起,有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,怪不得別人。”
“從小到大,我沒覺得我對不起誰,如今想想,只有你是我唯一傷害過的人。”
“我也沒想到,到最后會是你來找我?”方若始諷刺地笑出聲:“洛嘉林進去了,田華自身難保,只有郭家梁一個自由身。”
“他這人最是膽小自私,就算真心擔心我,礙于紀家的權勢也不可能真的過問我的事,可你不一樣。”
舒蘭舟有些不耐煩了:“你是覺得我現在背靠慕家,不怕得罪紀家也有能力幫你是嗎?”
“我并沒有那個意思,我知道就算你不靠慕家你也會來看我,你本身就是個心軟的人。”方若始嘆了口氣:
“舟舟,對不起,是我辜負了你的友誼,事到如今,我能為你做的,也只有真心實意的給你道個歉了!”
面對他的歉意,舒蘭舟沒有太大的感覺,一步步走到今天,她已經沒了當初的執念,不管是他們的求饒,還是把他們送進監獄。
對她來說都已經沒有那么重要。
因為她很清楚,她活著還有更有意義的事要去做,她不會在過往的恩怨上浪費更多的時間,他們已經成為不了她的心結、惡夢。
就像落在書頁上的一粒灰塵,伸手撣開就好了,不必因為它而影響到你讀書的興致,完全沒必要!
看著開遠的警車,舒蘭舟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觸。
她轉身與慕思得一道離開,對于紀家的一切并沒有再去關注。
再次聽到消息已經是一周之后。
紀初云沒有對方若始起訴,但接受了他的離婚要求,紀家雙親不想放過方若始,可礙于紀初云也沒再為難方若始。
這個案子最后走了公訴流程,依照紀家的態度跟紀初云的傷勢來看,方若始不會被判太重。
舒蘭舟知道這些事的時候,正打算去趟看守所,警局那邊傳來消息,說韓偉成想要見她。
“案子證據基本確鑿,調查也快結束,如果你不愿意見他也可以不去。”慕思得不想舒蘭舟再被過去的事所困擾。
主要是擔心韓偉成說些過份的話。
舒蘭舟搖頭:“我想去見見他,有些事也想親口告訴他,他跟其他人不同,我做不到原諒,我想他的余生都在愧疚中度過。”
“那我送你過去。”慕思得把舒蘭舟送到看守所的時候,還遇到了郭家梁。
聽他說,他是來見林佳怡。
“田華也被抓了你知道嗎?”郭家梁在離開前問她。
舒蘭舟搖頭:“什么時候的事,我不知道。”
“就前不久,警方調查林佳怡的案子,查到一家娛樂會所。”郭家梁的表情一言難盡:
“田華就在里面當少爺,當時警方把里面所有人都帶回警局,調查之下發現他……唉,反正他估計也得坐牢。”
“少爺?”舒蘭舟沒聽懂。
郭家梁表情更奇怪了,還有點不好意思:“就是陪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