媒體們竊竊私語,杜國柱礙于他們在場,也不敢來硬的,況且他的電話快要被打爆,都是在逼著他趕緊平息這場鬧劇。
可舒蘭舟不肯下來,也不肯開門,他總不能去砸門,去強迫她下來,這么多記者看著呢。
就算沒有記者,舒蘭舟那個小娘們不還拿著手機直播呢!
現在全國的觀眾都知道了他杜家村的強拆事件,他哪里還敢亂來!
不過,舒蘭舟居然敢讓他請醫生,他就不信,他們真能全身而退,只要他……
杜國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,正要打電話,又聽舒蘭舟說了一句:
“醫生不能是你叫的,這位記者姐姐,你可有認識的醫生,麻煩你幫著叫一個過來,要多少費用都行,這錢我出?”
“沒問題,我剛好有朋友是醫生,錢也不用,就當是為人民服務。”張云一揚手機,就準備打電話。
“不用了。”院子外又走進一隊人,為首的喊了一句。
看到來人,舒蘭舟眼睛微瞇,因為在他身后還跟著一群制服在身的警察,跟一位白大褂醫生。
不出意外這人也是看到網上的直播視頻后匆匆趕來。
來人往上掃向舒蘭舟:“你的顧慮我能理解,不管出于何種目的,這幫家伙帶人強闖民宅已是違法。”
“你不信任我們我也能理解。”他說完,轉頭沖身邊的制服男交代:
“周隊你帶人把闖進來的人,還有視頻中曝光的強拆工程隊,都給我帶回局里好好審。”
“務必給廣大人民群眾一個交代,要讓老百姓信任政府、要讓他們面對我們時有充分的安全感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站到我們的對立面。”
被點名的周隊立正喊是,一個手勢招呼,那群地痞全被銬走。
舒蘭舟拍了拍手:“余主任好魄力,我這就去開門,不過張記者麻煩把機器也架上來,我可不想落下把柄。”
樓下的男人目光一凝:“你認識我?”
“不認識。”舒蘭舟揚了揚手機:“剛在網上查了一下,大概是因為你負責市政的宣傳工作,經常露臉,所以查起來很容易。”
姓余的男人擺了擺,示意張云帶人上樓:“你們去吧,務必如實記錄全程。”
鏡頭挪走上樓,余主任一轉身,杜國柱嚇得腿一軟,人已經跪到地上:“余主任,我……”
“等著被撤職吧!”余主任的手指在他腦門上點了點:“都是一個村的,你把人逼到這個份上,真當他們是怕你?”
“我問你,樓上那姑娘是什么來頭?怎么跑到這來管起這事?”
杜國柱被旁邊的人拽起身:“就我們村的一個孤女,當初還是我送她去上學,誰知道他恩將仇報,回村來搞我。”
他一臉憤憤,顯然是恨透了舒蘭舟。
“杜副鎮長,你這話說得不對吧!”余主任旁邊的人把一段直播錄屏遞給他看:
“這姑娘是村里出去的沒錯,可也不全是杜國柱一個人的功勞,她是吃百家飯長大,小時候怕是沒少受罪。”
“而且我剛找人問了問,說是當年有個孤女在杜副鎮長家出事,差點死在村子里,后來有人去調查,那姑娘絕口不提當時的事。”
“只向杜家提了一個要求,她要上學,而且之后她就再也沒去過杜家,輪到到他家吃飯的日子也只是在廚房拿了吃的就走。”
余主任轉頭瞪向杜國柱:“你最好祈禱她不是為了當年的事回來,否則別說是你現在的位置,你整個杜家都得倒霉。”
“不能吧?”杜國柱心有戚戚,可也覺得不可能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