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家竟有這樣的好東西,它也想喝。
閬九川死死地按著它,沒有實體,聞聞就行,反正喝了也是白喝,等以后有實體了,再去宮家作客,偷酒不至于,喝個夠本應該是可以的。
又感受到了一點那股子氣息。
宮七的眸色微微閃動,不動聲息地把一杯酒遞給閬九川,自己也拿了一杯,道:“舉金樽。”
閬九川和他一碰杯:“賀新年。”
兩人仰頭一飲而盡。
閬九川拿過酒壺給彼此續滿杯,杯子放在身側,看著遠處的焰火,道:“宮家的新年也是這么熱鬧?”
“并不。”宮七搖頭,道:“雖然沒有戒律,但大家還是以修道為主,整日打坐入定悟道,除夕也不例外,你且看我師兄便知,族里弟子大多如此,無趣得很。”
閬九川扭頭看一眼,果然見宮四坐在屋頂,雙手結印,已是入定了。
“原來如此,那玄族地位超凡還真不是靠吹出來的,幾大家族也像宮家一樣么?”
宮七轉過頭,道:“九姑娘這是在打探玄族么?”
“對啊。”閬九川大大方方地認下了,道:“畢竟是玄族呢,在我等世俗人眼中,那可是高高在上的,相信很多人都會好奇吧?更不說攀上你們的高枝就可以橫著走了,你看齊家那小姐便是一個例子。就因為齊家是玄族姻親,這烏京城,多少人需要避其鋒芒,不敢招惹。而我不過是擋了路,就為家族招來殺身之禍了,真可怕。”
“我瞧著姑娘不像是怕的樣子,今日沒有我們在,你也可以為家族化解此禍。”
閬九川端起酒杯一口喝盡,又倒了一杯,道:“你這是高看我了,憑我這副柔弱的身子,能做什么?”
宮七挑眉,道:“是不是高看,你我心中有數。小道倒是好奇,姑娘是招了榮家什么,竟對你下此殺心。”
閬九川不緊不慢地放下酒杯,看著他:“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呢,宮道長若能告訴我就最好不過了。”
她滿了一杯酒,一飲而盡,意有所指地道:“我一個自小被放逐在莊子上養著的小姑娘,到底是招了哪路小人,要對我下此狠手。”
宮七瞇了眼,許久才道:“榮家雖下此殺手,可閬家沒出事,你也沒死,姑娘當如何?”
當如何?
她不死,自然是不死不休了。
閬九川沒回這話,而是把酒仰頭喝盡,道:“此酒不錯,多謝道長招待!”
她揮揮手,旋身落下屋頂。
宮七眼角一抽,再提酒壺,輕飄飄的,忙的一晃,嚎道:“你倒是半點不客氣。”
一滴都不給他留,不就是拿了她一張符嗎?
而在榮家,某個貴婦人被一記掌風扇倒在地,卻是半點不敢吭聲,只捂著臉跪在地上。
“看看你把事都弄成什么樣了?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。”那穿著玄袍的道人坐在蒲團上,懷里抱著個拂塵,冷冷地道:“區區一個孤魂野鬼,那殘缺身體,她占了就占了,還為她接連折損幾個門人,廢物。”
貴婦匍匐在地:“妾有罪。”
“萱兒和宮家正打算議親,若招來宮家的懷疑,這親還能議得下去?”玄袍道人陰著臉道:“不要再妄動那野鬼,等萱兒出關把親事定下才是要緊。若為了你一己私欲壞了族中大事,我饒不得你!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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