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蘭一張臉通紅,打開荷包,摸到里面有銅板和碎銀角子,便隨意抓了幾個銅板出來,再把荷包遞回去,道:“老人家,不是我們貪財,而是規矩如此,我家姑娘不該受這因果的。”
“知道知道,都拿去都拿去。”
“這就夠了。”建蘭有些訕訕的,覷向閬九川,生怕她生氣,但是沒有,相反的,眼里還有笑意,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。
莊全海把閬九川送出門,躬身道:“這次又勞煩姑娘了。姑娘的鋪子已經裝潢妥當,去去漆味兒就能開業了,之前姑娘說了讓我一家住到元宵再走,現在丁兄出了事兒,我也不好就走了,總得等他人沒事出來才好。不過您放心,我已是在找房子,準備租上一段時日。”
閬九川道:“也不必,你們可以繼續住著,那丁家幾口,也可以接過去宅子里方便照料。至于鋪子,那個牌匾的木料你回去后讓人送到開平侯府的角門,交給門房,就說是九姑娘的。等我把牌匾雕琢好,初八有空我就過去,沒空的話我讓人送過去掛好,你給我在門前燒一串爆竹,就算開業了。你幫我暫且看管著鋪子就行,若有客人來,就讓人來侯府通稟我。”
莊全海一臉懵:“就這么簡單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鋪子賣的貨品?”
“我的本事就是貨品,日斷陽,夜斷陰,可解萬事,不過很貴。”閬九川想了想又道:“看個奇難雜癥也是可以的。”
醫術這一塊,她也是可以的。
莊全海眼睛一轉,道:“姑娘是指,做陰陽先生那一類的?”
“也可以這么說。”陰陽先生也離不開玄門五術,都是道友。
莊全海嘴角微微一抽,說道:“姑娘要不要在外做個宣招,告訴外人咱們那邊有個這樣的鋪子。”
他怕這鋪子就這么開了,一個月都無人知曉。
“不必,但凡做這一行,都講究一個緣字,能遇上就是有道緣,遇不上就無緣,不強求。”閬九川想到鋪子將來要做的,又看他腰間掛了一只小小的玉佩,便要了過來。
她召出符筆,在玉佩上面刻了一道符,等金光沒入那玉佩,才遞回去,道:“那個,一旦鋪子開了,來的客人可能不止你能看到的,若有看不到的,你這個玉佩會發燙,只管通知我就行。放心吧,傷不了你的,這玉佩我刻了護身咒紋,若有邪祟,它會發燙,那些東西不敢近你身的。”
莊全海捏緊了,腦子嗡嗡的,直到閬九川已經走了,兒子走過來推了他一把,他才醒悟過來,低頭看向玉佩。
剛才九姑娘說什么,鋪子不止做活人的生意,還有看不到的,那就是說,鬼嗎?
鬼都有需求嗎?
莊全海打了個哆嗦,想要把玉佩掛回腰間,又想到她說的,畫了符紋,邪祟不敢近的,生怕摔了,把玉佩塞到了懷里,回頭得找條紅繩子串起來戴在胸前才行。
這可是護身玉符啊!
“爹,您在想什么這么入神?”
莊全海道:“爹在想,要不就不回老家了,我給姑娘做幾年掌柜,等秀娘生了再作打算?”
就是不知道姑娘會不會看得上他這個老頭,也不對,他今年才剛剛五十,還能干二十年。
莊懷義:“?”
剛才發生什么事了,令老爹突然生出這么個念頭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