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和供長生牌相差無幾了。”閬九川淡淡地道:“只是他更大膽也更貪,敢把自己塑造成土地神。”
“那這八字……”
閬九川看向那石刻的字眼,笑了:“冥冥中自有天定,此話果然不假,天有眼呢。”
她剛才在百福布衣領上描繪的紋路,還不能完全確定,現在和這里面混著的一比對,倒是可以確定了。
“從公?”閬九川一口唾沫吐在了那神牌上,面露厭惡,道:“就是從卞那癲人的。”
阿飄難得看她發怒,還吐口水,不禁有些開眼,小妮子也有不平之時呢。
“他怎么會在這里供上泥像,真想當神,去些香火大廟不好?”
閬九川譏笑:“他敢嗎?大廟多有僧道打理參禪悟道,總會有人看出不對的,此處鄉間野嶺卻不然,無人會在意鄉間的破敗小廟,畢竟它小得連讓人棲身都不行,更不說發現里面暗藏玄機,反而安全。”
她站起來,微微闔眼,感受著這處風水的五行之氣的,道:“再說,這里也是藏風聚氣之寶地。你看這土地廟的方位,它背靠皇城,與皇城相呼應。我曾看過烏京的地理志和山勢,皇城建在龍脈心臟,而我們腳下這山勢起伏之處,正處龍頭脖頸,在此建廟供神像,不但是汲取愿力信仰,亦有竊取龍脈地髓氣運之意,截脈護體。這就是他這些年奪人壽元延壽達到瞞天過海而并沒遭反噬之故。”
阿飄沉默,許久才說了一句:“怪不得他自負不凡,有領家族入玄族之列之勢呢,這腦子不比現在玄族大部分蠢貨要厲害?”
閬九川也嘆,道:“所以不知他師從何人,而此間真正大能,怕是隱于市,不被人知罷了。”
她隱隱收起些輕視之心,以免著了相,反誤了自己。
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,他再算無遺策和瞞天過海,倒也叫人發現了這玄機,這就是天有定數。”阿飄看著地上的神牌和泥像,道:“現下基本能確認他的算計,不管是他自己要搶投那一胎還是讓從歸投,都不是什么好事,你有何打算?”
“他的算計能成,是藏得足夠深,也足夠有耐性,才會等至今日,既然這陰謀落到了我這里,自然不能無視和錯過了。”
阿飄雙手抱臂,斜睨著她臉上涌現的冷色,道:“怎么做?”
“自是要壞他的好事。”閬九川惡劣地用腳尖碾了一下那靈牌,道:“此人天資不凡,且敢想敢做,這樣的人不會甘于敗落和等死的。百年光陰,他不惜奪人壽元來為自己延壽,機關算盡,絕不可能只是等著妖邪生成就滿足,他也不會只是干等著光陰遠去,而是為達成自己的目的而蓄力,厚積薄發。”
修為倒退又如何,只要沒死,就有一線希望,從泥濘爬起來,再登頂,尤其有了大志氣,就更要為此而準備。
“他在等待的這些年,只怕并沒有落下修煉,且修的是極端陰邪之術。”閬九川淡淡地道:“如此,我還等他成事時才去誅他?自然是趁他大事未成,先破其布局,削弱他的實力。”
少女不過及笄之年,可心中自有丘壑,眉目間,一派堅韌傲然,如星河耀目。
“你打算用他的生辰八字作文章?”阿飄看一眼地上的泥像,再想起她拿的小衣,隱約猜到了她的打算。
閬九川點點頭,再看那土地廟,聲如寒霜:“他敢在此建廟充偽神截取地髓氣運來護身,那我就叫他自食地髓反噬的惡果。”
深以為,沒有點精力都帶不了娃,昨日陪小朋友去春游,把我這把老骨頭累的喲,回程睡了一路,晚上險些寫不出稿來!死手,快寫啊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