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的是她什么都不知道,也就不會有太多的情緒外露,悲的是,一旦她知道了真相,那時的她又能不能接受
閬正平又看向謝澤瑾,被他臉上的淺笑給刺痛了眼。
如果擱在往年,謝澤瑾這認錯道不是的低姿態,閬正平會覺得他十分誠懇且是個出于污泥而不染的貴公子,非但不會責怪他,還會覺得有愧,畢竟人家每年都這么辦,這心太實誠了。
可現在,閬正平知道他爹干的毒辣事后,他再看此子,就覺得他礙眼得很,處處都有一股裝模作樣的姿態。
他知道自己是先入為主了,但他就是沒法再如從前那邊把他當世侄看的那種順眼。
閬正平緊緊握著茶杯,那隱而不發的樣子,就快要繃不住了。
閬九川看到閬大伯那隱忍的表情,便看著謝澤瑾開了口:“以后家父的水陸道場祭奠,就不勞鎮北侯府了,我們會自己操辦。”
她冰涼的聲線驟然響起,叫在場幾人都愣了一下。
閬正平反應過來,道:“沒錯,以后我們自己辦就行了,不用勞煩你們鎮北侯府了。”
崔氏疑惑地看著他,這語氣,怎如此生硬,是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嗎還有閬九川,她竟然會主動攬這事
謝澤謹也是皺了眉,閬大伯這是嫌棄他們侯府了么,還是對他們侯府有什么誤解
閬正平似乎也覺得自己語氣生硬了些,連忙描補:“我是說你們也幫忙操辦十數年,如今九娘歸府,那是她親爹,作為二弟唯一的女兒,應該由她作為孝女操辦才對,總讓鎮北侯府辦,外人也不知傳得多難聽。”
他看向閬九川,道:“雖然是個姑娘,可她也是我二弟唯一的骨血,也不算后繼無人。”
也就是閬九川自己說過不承嗣,不會招贅成家,不然若是她自己愿意,哪還用過繼這么麻煩,完全可當二弟這一支的宗女了。
不過現在就不必和姓謝的解釋了。
謝澤瑾看向閬九川,道:“原來如此,這也是在理,世妹孝感動天,世叔在天有靈,也會為此感到欣慰。”
閬九川面上淡淡的,并沒說什么,謝澤瑾就有些尷尬,看向崔氏。
崔氏看著閬九川的眼神復雜,卻始終沒有對她的話作出反駁,或許心里也認同大伯哥說的話,汎哥有女兒,他的一應祭奠,確實該由他的后人來主理。
閬九川又對謝澤瑾道:“護國寺那邊我會去和寺僧交涉,謝公子先緊著籌備大婚的事吧。對了,不知鎮北侯爺何時回來”
閬正平眉心一跳,來了。
謝澤瑾也莫名地感到心悸,道:“家父來了信,說會在兩天后啟程。”
閬九川唇線一勾,道:“那到時候,我再親自登門拜訪侯爺!”
閬正平垂眸看著茶杯內的茶水,很自覺地把這話理解成:嗯,到時候,就是鎮北侯的死期!
新的一月,新的征程,新的未知,與各位同在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