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院正和曾遠航麻木地看著閬九川,真狂啊!
閬九川一一做好準備,看曾濟川雙手交叉搓著,便說了她一會將如何施針,什么步驟,都細致的說了,用以緩解他的緊張。
金針拔障有八法,這個八法說的是八個步驟,審機,點睛,射復,探翳等,她徐徐說來,讓人仿佛跟著她所說的看了一個完整的抜障過程。
曾濟川:聽起來也不怎么可怕!
歐院正:她是真的會!
曾遠航上下審視著閬九川,她多大來著
閬九川這一套安撫,還真讓曾濟川放松了不少,再加上屋子內的氣流轉入毛孔,無一不輕松,便起身拱手道:“那就有勞小友了。”
閬九川嗯了一聲,小友這詞,好像很套近乎,便道:“我道號青乙,您可叫我青乙道友。”
歐院正搖搖頭:還是年紀小啊,小友,那可是長輩看忘年交的親近,能得吏部侍郎的青眼,這人脈,多少人都求不來,她卻是要避嫌似的。
不過這念頭一起,他就有些怔忪,想起閬九川當日所說的,她不是太醫,也就沒那么多顧忌,而是隨心所欲,敢說敢做,那是不是說,正是因為她的這份純粹才會令人刮目相看
歐院正苦笑,他還是久居太醫院,見過太多陰私,這思想行為也已經固化了,凡事都先衡量利弊,反倒踟躕不前,進退兩難。
他不如一個孩子!
曾濟川也是有些意外,道:“一個稱呼,怎么都行,不過這青乙,是有何出處么”
“東方青龍甲乙木。”閬九川看出窗外,陽光正好,道:“乙木只要有一塊可以盤根的泥土,有水及有太陽,便可以生得很好,我希望能和乙木一樣,生得極好。”
那就代表著,她活得長長久久,長成一棵青龍大樹。
曾濟川念了一聲,道:“此道號確是不錯,可是你師父起的”
閬九川目露茫然,正好見建蘭他們端著藥湯等物來,便道:“我們可以開始了。”
她看向曾遠航,道:“這里不需要太多人在這,免得氣息渾濁,對病患不利。你去外面等著吧,不要亂闖亂走,后宅有女眷。”
曾遠航心想,其實是怕我亂叫吵了你吧?
可他也不敢不聽,起身走了出去,看到后堂一棵明顯新移栽不久的樹,不由走過去,抬頭看了看,這是什么樹
“六道木,也是降龍木,五月就能開了。”伏亓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,像是聽到了他心里的話解釋。
曾遠航嚇得蹦了起來:“你這人走路怎么沒聲呢”
伏亓淡淡地看他一眼,嘴唇翕動,自然是因為我不是人!
曾遠航看他走到廂房門口,臉都綠了,這個萬事鋪,哪里都怪怪的,不過待著倒是叫人神清氣爽,他明明昨夜熬至天亮,卻一點都不困,真是見鬼了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