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族,呵……
閬九川垂著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諷刺,她為玄門感到羞愧和悲哀,不,這些人,不足以代表玄門,他們還不配!
玄明法師不認子,閬九川可不會放過他們,她故作驚愕地看著他,道:“爹?難怪法師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,原來是你的公子啊。”
她又咦了一聲:“不過這位道友,不是陸家陸長學大人的四公子么,聽說被送到榮家學道的,怎么學個道還認錯爹了呢?”
陸幼安感覺反噬,不對,感覺體內這陰煞氣要加重了。
被氣的!
此女太囂張!
玄明法師念了一聲阿彌陀佛,道:“小施主,冤家宜解不宜結,不如就各退一步?”
閬九川淡淡地看著玄明法師,道:“法師既已是入了佛門的出家人,應該更重視因果,哪怕他是您家公子,也不能徇私和雙標啊。他對我閬家人下邪術,這種行為乃邪道所為,榮家自詡正道出身,應該不會包庇這樣的人才對。如今監察司的人正在途中,我覺得,他之所為,還是由監察司來判才好,不然朝廷主張設立這監察司有何意義呢?”
她著重咬重朝廷二字,也是在告訴玄明,你本家姓澹臺,朝廷主張的其實就是皇族主張的,就是你的本家宗族,莫要拆臺。
“你不要顛倒是非!”陸幼安喘著粗氣,道:“分明是你先對我母親施展魘術,致我母親入了魘障傷了自身,我這不過是身為人子有仇報仇。”
“你不要含血噴人,什么施展魘術?我與你母親無仇無怨,我為何對她施術,你又有何證據證明是我做的,靠你一張嘴胡說八道嗎?”閬九川冷笑:“我也可以說你是欲加之罪,故意污蔑。”
陸幼安眼中生恨,道:“自然是我母親看出你是孤魂野鬼上身,你怕著身份暴露,才欲置她死地。”
此話一出,一直當鵪鶉的閬家人都看了過來,啥意思,孤魂野鬼?
閬正平的臉都黑了,站了出來,聲厲內荏地道:“玄族中人,就這么惡毒嗎,技不如人就要無中生有,還胡說八道欲置一個小姑娘名聲掃地,這就是你們玄門榮家的道心,如此骯臟惡毒?孤魂野鬼,可笑,哪個孤魂野鬼這么膽大,敢在護國寺橫行無忌,也不怕在佛祖的法相面前顯形。”
閬九川差點舉起爪子:我,是你大侄女我啊!
人家倒沒說錯。
閬正平又看向玄明法師,道:“法師,你見過在寺廟里暢通無阻地出入各個大殿的孤魂野鬼嗎?真有這樣囂張的鬼,佛祖難道都不管?”
玄明法師:“……”
“我家姑娘,才和玄光法師做了一場法事,就在三圣像面前,說她是孤魂野鬼附體,簡直荒唐!”閬正平目光冰冷地看著陸幼安,道:“反倒是你,出身正道,所為卻是惡毒陰邪,與正道之義背道而馳,你別是在修習什么陰損邪術欲害天下蒼生?”
閬九川心中為閬大伯喝彩不已,必要時,他這做長輩的還是靠譜的。
不過,陸幼安竟然捅出這事,所以他突然出現在這里,真的純粹是為了給母親出氣,還是帶著別的任務來呢?
她可不會認為那奚妘對她賊心已死,乖乖地任她活著,尤其是榮少主就要出山了,定是想要掃平些礙眼的人,別礙了少主的眼吧?
閬九川幽幽地看向陸幼安,眼神帶了幾分審視。
陸幼安在心里大罵著閬正平是個白癡,再看到閬九川那滲人的眼神,頓時惶恐,垂下眸子,那眸中,有冷光一閃而過。
夫人說得沒錯,這妖孽,就該成為他家少主的花肥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