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憑你還沒有本事誅掉一個柳仙。”閬九川忍不住打斷她的狂妄。
白老夫人一僵,道:“沒錯,但我不能,有的是人能。”
果然。
閬九川道:“那人是誰?你們用了什么法子?”
“是一個叫往薩應的黃道,他調制了一款名為龍脊香的香線,讓我日夜供奉。”白老夫人陷入回憶,道:“聽說那種香,令柳仙無法抗拒,事實也是如此,她說這種香極好,極瓷實她的神魂,卻不知道,這種香供得久了,會令她反應遲鈍,連法力都無法用。”
閬九川腦中閃過關于龍脊香的材料,眉頭皺起:“龍脊香應該是有蛟龍的唾液而做,蛟必是要修煉多年才能成蛟,渡劫成功才能化龍,稱它是龍脊香,不過是名字好聽些。柳仙似仙似妖,自然更向往龍,那種香令它們向往也不是稀奇事。但只是香,還遠遠不夠。”
“當然是不夠。”白老夫人睨著閬九川,道:“你是女子,知道女子什么時候最弱嗎?”
閬九川心一沉。
“是生產之時。”白老夫人面無表情地道:“不管是人還是妖抑或是獸,生產的時候,身子最弱,也最容易讓人乘人之危。”
女子產子,等于將自己的性命臨時交到了死神的手里,那時的她,是身體最弱之時,也是反抗最乏力之時。
閬九川臉色冷沉。
左兗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自己叫了多年師娘后來改叫祖母的人,竟沒想到她慈眉善目的面容下,藏著這么狠辣的心。
他就算不知全貌,都猜到了她和那黃道做什么了,必是趁那柳仙生產的時候動了手。
“那孩子是誰的……”左兗才問出口,就看到白老夫人看向老師,他僵著脖子看去,見老師臉皮發青,似是難掩羞憤,不禁咯噔了下。
不會吧?
老師他乃是文人,怎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?
看到學生兼孫女婿那不可置信的眼神,白老大人臉上火辣辣的,感覺從今以后都沒臉見這個學生了,便道:“若非你給我下藥,我斷不會……”
“你不會,你只是半推半就,你素來只會做端方沒有半點瑕疵的大文豪,臟的臭的,有我動手,你便是無事一身輕。”白老夫人忍不住諷了一句。
白老大人氣得站起來:“你!”
“白匡林,我是那個手上污穢的,你也好不到哪去,你也是幫兇。”
白老大人渾身顫抖,手指抖個不停,一副被刺激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,喉嚨不停地吞咽口水,許久才道:“沒錯,都是我們做的孽,死的應該是我們才對,孩子們有什么錯?憑什么我們活著,他們卻是三十都邁不過去,我們才是那個最該去死的人。”
閬九川聽到這話,扭頭看了過去,見他雙目失神,一副失了神智的樣子,而一絲死氣,浮上了他的額頭。
她微怔,又看向白老夫人,同樣的,她額上也出了一團死氣。
閬九川垂眸,道:“所以呢,在你算計她后,又都發生了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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