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轉去胡同,找到角門,這里早已被上鎖,而且還貼著封條。
無主的兇宅,尚未售出,那就歸于官府名下封鎖管理,雖然十數年無人氣顯得破敗,但它也是個齊整的大宅院,還是在城東,在寸土寸金的烏京來說,便是兇宅,也值不少錢的。
所以想進去,只能翻墻。
閬九川和阿飄可以很自由地翻,但圓胖的喬楊卻是為難了,他眼巴巴地看著二人:“要不,我找個狗洞?”
來都來了,他一定要跟著找到他家窈窈。
阿飄嘴角一抽,將他衣領提著,足尖輕點,輕飄飄地將他帶進了任家。
閬九川緊隨其后。
一入院墻之內,撲鼻而來的就是腐朽破敗的氣息,許是多雨時節,連泥土都帶著土腥味,還有一股子難言的惡臭腥味,像血,又像別的。
任家是個五進大宅院,花園分了前后兩院,南邊,還有一個河湖,入目之內,門庭朱漆剝落,雜草橫生,處處彰顯著破敗。
閬九川站在任家宅院的中軸線,眉頭皺起,摁了一下胸口,她感覺不舒服。
“怎么了?”將掣察覺到她的氣息變化,跳出來蹲在她肩頭。
閬九川說道:“不知道,有種胸悶的感覺。”
她打量著任家宅院,雙目變得深沉,在喬楊敬畏驚懼的敘述中,腦海里仿佛映出一副慘烈的血案畫面,上至耄耋老翁,下至襁褓嬰孩,一夜之間,悉數死絕。
她低頭看向腳下青磚,縫隙呈著暗紅,像是滲了不少血進去似的,十數年歲月的洗刷都未能將其徹底清洗干凈,而是和青磚形為一體。
那一夜之后,這里變成了活人口中的禁地鬼宅。
但鬼宅沒有鬼!
閬九川一眨眼,眼中竟有淚水掉落,驚得將掣差點掉下來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阿飄看了過來,關切地問:“怎么?”
“難受!”閬九川摸出瓷瓶,吞下兩顆藥丸,又運行了一下心法調息,將胸臆間那股子陰郁憤懣給壓了下去,道:“走吧。”
閬九川推著喬楊快走,魂香像是有人在旁邊扇著風,越燃越快,青煙也越來越淡,直到青煙潰散,定魂香徹底湮滅,幾人也站在了任府的湖邊。
“南邊,往水邊找,是這個意思?”阿飄看了一眼這湖的方位,再看看湖中的一潭死水,眉頭隆起。
哪來的人?
他看進湖中,不知想到什么,神色一寒,下意識地看向閬九川。
一陣陰風穿堂過,帶來腐朽的惡臭。
閬九川看著那墨色如淵的死水靜湖,又拿出一根香點燃,香往湖心飄去,只飄出不到三丈,就散開,像是有什么東西阻止了它前進。
“有趣!”她呵的發出一聲冷笑,搖了搖骨鈴內的水精:“想要功德么,那就下去幫我探個底?”
水精:“?”
你我很熟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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