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足有五月,恐氣力不足,遭淘汰。】
【咬牙購之,其滋味之鮮美,內心之苦澀,不足為外人道。】
“師弟所念這段話,是林晨當初在武堂六月,勉強通過考核之時所寫,一斤牛肉啊……諸位師兄當初學武之時,怕是吃的厭惡反吐,聞牛肉而色變,可這卻是林晨還要咬牙才買得起的珍貴之物。”
“靜水武館和鎮岳武館交到本官手里關于林晨在武堂的表現,其中有兩句話,本官記憶深刻。”
“每每夜半三更之時,館中雜役,仍能聽到林晨宿舍中的練武之聲,”
“武館食堂珍禽血肉,服用開竅丹學員,唯有林晨從未購買過。”
蘇凌川聲音高昂,現場其他武政所的所長,臉上也是有著動容之色。
寒門武者學武艱辛,這句話說起來輕飄飄,但今日蘇凌川的話,卻是讓得他們有了更具體的體會。
裘如風老眼中也是有著精光,似乎在思考著什么。
“屈師兄,師弟且問你,那廉玉有何資格開這玩笑?”
“這不是玩笑,這是對一個從貧寒之中走出來的少年武者的不屑,是權貴子弟對寒門子弟的輕蔑!”
“往小了說,林晨在關鍵時刻揚我鄱陽縣武道之威,廉玉此舉是對我鄱陽縣整個武道圈子的侮辱。”
坐在椅子上的鉛山縣武政所所長張望山,嘴巴抽了一下。
“往大了說,這是對我武政司執武道教化的侮辱,是對太祖皇帝定下的以武興國的褻瀆!”
屈景澄嘴巴微張,聽著蘇凌川講述林晨的事跡,他心中確實是沒了怒火,已經接受廉玉這一巴掌白挨的事實了,這事就這樣過去算了。
只是蘇師弟扯到武政司,又扯到太祖皇帝,這調子是不是太高了?
“司長大人,下官請求將廉玉從武政所除籍,以示我武政司教化之正,以免寒了天下寒門學員之心。”
蘇凌川這話一出,屈景澄面色變了,蘇師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。
此事林晨并沒吃虧,消息也沒傳回去,且受傷的還是廉玉。
“司長大人,廉玉此舉并無太多惡意,還請司長大人明鑒。”
到現在,屈景澄已經不打算追究林晨的責任了,在蘇凌川這么一套說辭下來,能保證廉玉已經很不錯了。
“暫取締廉玉所有武館待遇,若有再犯違背武政司規章之舉,逐出武館,以儆效尤。”
裘如風緩緩開口,此話一出讓其他武政所所長眼底也是有著震驚之色,司長大人這責任不可謂不重。
看來,司長大人對林晨極其看重。
在場的都是人精,若司長大人不看重林晨,僅憑蘇凌川的言語,此事最多各打三十大板就此結束。
“廉誠和林晨兩人,各禁閉一日。”
“大人英明。”
蘇凌川笑呵呵應下,禁閉一日,對于武者來說算不得什么懲罰,反正鄱陽縣的比斗已經結束了,也對林晨造成不了影響。
“都散了吧。”
裘如風揮手示意眾人離去,很快大堂之內只剩下副司長徐綸才。
“綸才,本官看你先前神情,可是這廉誠有什么問題?”
裘如風開口,徐綸才算是他半個弟子,以徐綸才的性子,先前斷然沒有理由替林晨開脫,除非是廉家有讓其不滿之處。
“廉誠極有可能是沐浴了入品的妖獸血。”徐綸才答道。
“入品妖獸血?”裘如風老眼瞇起,“廉家哪來的入品妖獸血?”
不等徐綸才回答,裘如風繼續道:“本官明白了,你覺得廉家可能與妖族有勾結,才言語暗示本官。”
“大人,我朝境內現在妖獸極其稀少,十年斬妖期,大梁境界的妖族大多被斬殺盡,而少數能夠活下來,皆是擅長藏身之法的妖獸,廉家還沒有這本事能夠找到這類妖獸。”
“嗯,本官認可你的猜測。”
裘如風微微頷首,現在要想得到入品妖獸血,只有從朝廷寶庫里兌換,因為只有大梁邊疆還有和妖族的爭斗,可以獲得大量妖族血肉,而廉家并無從朝廷寶庫兌換妖獸血的記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