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之所以這么干,原因其實很簡單。”
李承乾一邊說話,一邊邁步走入人群當中,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一張張臉,語氣平淡道:“朝堂上貴人的一句話,對于百姓來說,可能就是一座大山。”
“朝廷的政令,絕對不能兒戲。”
“就比如今日若是諸卿一拍腦袋,決定開爐鑄十萬貫錢,那么或許不需要多久之后,原本百姓五錢就可買到的糧食,卻漲價漲成了八錢…十錢!”
“哪怕后續濫發的銅錢都召回了,而百姓們多花的冤枉錢,卻只能自認倒霉。”
“這顯然是絕對不可行的!”
說到這里。
李承乾忽然伸手拍了拍尚書右丞許敬宗的肩膀。
“再比如昨日許卿去東市閑逛,突然被茶湯攤子白色的幡子招牌給套到了腦袋,一怒之下,回來就下令讓東、西市的商人百姓們換幡子,諸位認為這樣可不可行?”
眾人齊齊搖頭。
而許敬宗則是一張臉瞬間就紅溫了。
他明白這是太子在故意敲打自己,因為自己的手腳不干凈,所以被當成反面案例來訓斥了一時間。
許敬宗只感覺丟臉丟到了老家,臉上寫滿了尷尬無措的笑容。
“所以說,一切政令,都得三思后行。”
“不能說今天一拍腦袋,明天就直接下令推行,對于百姓而言,諸卿這些宰相貴人的一句話,可能就要讓他們節衣縮食,活著忍饑挨餓啊!”
在場的都是聰明人。
聽見李承乾的話,自然就明白了太子心里頭的顧慮,于是在隱晦的看了眼丟人的許敬宗后,都是齊齊躬身行禮。
“臣等謹遵太子殿下教誨!”
“明白就好。”
“另外,事到如今,孤也就將實情告知給各位吧。”
“陛下因為喪子之痛,導致氣血逆流,引發了舊病,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時而清醒時而昏厥,實話說,若不是孫神醫一直呆在驪山,陛下說不定……”
李承乾沒有繼續說下去,而是搖了搖頭,嘆息一聲。
“所以。”
“如果事情能夠在孤和諸卿有能力解決的范圍內,孤以為就沒必要去叨擾陛下養病了。”
“諸卿以為如何?!”
大殿上頓時一靜。
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,個頂個的都是聞弦音而知雅意的奇才,所以立刻就反應過來了!
這是什么意思?
很簡單。
架空皇權!
李世民舊病復發不佳,身體不行了也不假,但實在是還沒到立刻就死的地步。
可現在,就算李世民行,他也得不行了!
宰相班底大換血,尚書六部的主官幾乎換了一遍,各衛的大將軍預計也要換人!
從今往后。
宰相和朝臣們商議事情,只能來找他李承乾!
至于皇帝……
呵。
養病去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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