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治人已經死了,怎么去處置他的身后事,純粹就是做戲給活人看罷了。
既然如此。
李承乾干嘛要給自己立一個心胸狹隘的形象?!
與其對李治的尸體泄憤,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,把自己寬仁、心胸寬廣的執政風格傳揚天下,也好進一步增強自己的影響了。
“對于晉王,削爵就不必了。”
“至于謚號的話,給個“哀”字好了。”
眾人聞言,琢磨過后,都覺得這個謚號很是貼切。
所謂“哀”字,早孤短折曰哀,恭仁短折曰哀。
表面看上去是痛惜早逝,實際上卻是在暗中隱喻李治因為造反這個錯誤的選擇,而草草喪命。
這樣一來。
不僅可以向天下人證明李治純屬作死。
還可以進一步的用這個謚號,來彰顯李承乾寬仁的作風,在朝堂和民間樹立起良好的道德形象。
形象這種東西。
雖然看不到,也摸不著,但對于李承乾治國秉政來說,還是很重要的。
“殿下聰慧,臣等佩服!”
許敬宗第一個帶頭行禮,看樣子是在想找補回來自己在李承乾心中的形象……
“三省和禮部商議一下,然后就這么辦吧!”
“另外。”
“召諸王回京,與宗室、、朝臣、外戚…好罷,也沒外戚了,反正一起與憑吊一番晉王,之后就按照巢王的規格下葬安置吧!”
“臣等遵命!”
眾人眼看事情都商議完了,于是紛紛告退離去,可當他們走出殿門之后,卻驚訝發現李勣還站在殿內!
“殿下。”
李承乾微微抬頭,看向了獨自留下來的李勣。
“國公是有什么事要稟報嗎?”
“是!”
李勣輕輕點頭。
隨后從自己袖中取出了一份書信,走到李承乾面前,放在御案上后就束手站著不說話了。
李承乾感覺有些奇怪。
伸手拿過來書信后,一看上方的一列小字,頓時就雙眼一瞇。
“大兄親啟。”
李承乾瞄了眼,重新看向李勣。
“什么意思?這難不成是晉王的遺書?”
“是!”
“不瞞殿下,這是之前晉王交給臣的,說是請臣在合適的時機,把這封信替他送給殿下。”
“臣本來還不明白,可現在卻是清楚了。”
“這封信,應當就是晉王殿下的遺書了,他知道自己反叛無望,所以早早的就準備下勒這封遺書,讓臣轉交給殿下。”
李勣表情很是坦蕩,眉宇間還有一絲愁緒。
他和李治同在晉陽好多年,二人之間自然還是有一些真感情的,悲傷在所難免。
李承乾沒有揪著這一點不放。
猶豫片刻之后,就拆開了信封,取出信紙后,展開。
“大兄親啟,見字如面。”
“想來大兄看見這封信的時候,臣弟早就已經魂歸九幽了,但這其實無妨,死生之事,天命所定罷了,造反失敗了就失敗了,臣弟無話可說……”
“只不過,臣弟話雖然這么說,卻還是有些放不下。”
“所以。”
“臣弟打算在給大兄出個難題。”
看到這里,李承乾忽然心下一緊,感覺有些不妙,繼續往下一看頓時臉色就變了!
“大兄,我李家連續兩代人,出現玄武門之事。”
“而到了大兄的子嗣這一帶,臣弟估計,還是不可避免!”
“因為你的長子李象,是庶出!”
“嫡長子李厥年齡比李象小了將近十歲,大兄登基之后,又究竟該立誰為太子呢?!”
“玄武門的詛咒。”
“大兄,你的兒子們,恐怕也終究逃脫不了啊…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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