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君集看著眼前的裴行儉,嘴角狠狠地抽了抽。
“所以……”
“咱們還要將此事上報嗎?!”
“上報是必須的,陛下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女子,而耽誤國家大事與千秋霸業。”
“除此之外,大軍也不能停下!”
“之前制定好的作戰計劃也要實施下去,侯將軍去剿滅百濟殘部,我則率軍繼續東進,爭取一舉蕩滅新羅。”
“當然。”
“如果新羅真的就直接投降了,那自然最好,但若是他們獻女只為拖延之計的話,那自然也就不用對新羅留手了!”
說到最后。
裴行儉雙眉一挑,聲音陡然變得冷冽起來。
“膽敢反抗,殺無赦!”
“好!”
侯君集重重點頭。
但旋即他就想到另外一件事情。
“根據斥候和暗探的情報,窩國已經發兵了,并且水師先鋒已經過了對馬國。”
“我擔心我們前線清剿覆滅百濟與新羅之時,后路會被偷!”
窩國此戰,派遣的是水師。
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,軍隊正面戰場上的戰斗力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裝備的優劣程度,而裝備當中最重要的并非是刀劍,而是甲胄。
換言之。
披甲率高的軍隊,戰斗力就是強。
這也是為什么高披甲率的唐軍,可以在當日河口城下與吐蕃正面對掏時,壓著吐蕃的大軍往死里打的原因。
而很顯然。
彈丸小國,且剛剛改革不到五十年的窩國,是不可能擁有太多的甲胄的。
軍隊的披甲率別說跟唐軍比了,就算是連高句麗都不如!
正因如此。
窩國選擇水師出擊,繞后襲擾唐軍的后勤,斷唐軍的后路,是必然的情況。
“這個不用我們操心!”
“窩國的水師,即便是繞后,也不會真的對我們造成什么打擊的。”
“因為此時此刻,蘇將軍和劉仁軌,已經奉命率軍出征了!”
“水師,可不光他窩國有。”
“陛下下旨從江南和嶺南調集的我唐軍府兵,再加上高大戰船,小小窩國,不足為慮!”
……
與此同時。
碧波萬頃的海面上。
一支桅桿上高高懸掛著大唐軍旗的艦隊,正在破風斬浪迅速前行。
蘇定方拿著一個單筒千里眼,站在甲板邊緣,往前邊打亮一陣后,就放下千里眼,回頭道:“尚未見到窩國人的蹤跡。”
“按理來說,海上風大浪急,窩國的船只又都是些小船,根本就不可能不靠岸邊行駛,可為何這么久了,卻連個影子都沒見到?!”
蘇定方深深皺眉,眉宇間,帶著三分無奈的煩躁感。
在茫茫大海上找敵軍,確實不好找。
難度系數甚至比在草原上找游牧部落還要高,而且窩國的水師,似乎并沒有在經過對馬國后,沿著新羅與百濟的海岸線走。
這樣一來。
唐軍就像是撲了個空一般。
“將軍莫要煩躁,興許窩國水師見百濟和新羅擋不住侯、裴二位將軍,于是干脆退兵了也說不定。”
說話之人,是水師的副將劉仁軌。
可聽見這話,蘇定方卻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下來,正面撞上窩國水師他根本不慌,但就是這種找不到對方影子的情況,才是最為兇險的。
而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