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聽見程處默的話,石川朝純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,臉色陡然間變得無比陰沉。
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!”
“我們在這里跪了整整一天,連口飯都沒吃,連口水都沒喝,可大皇帝陛下卻壓根沒有照見我們的意思,既然如此,憑什么還要讓我們明天繼續過來跪著?!”
“憑什么?”
身著玄甲的程處默平靜的看了個子比較矮的石川朝純一眼。
由于他過于高大。
以至于恍惚之間,竟然有了一種父輩看待不聽話子侄的詭異感覺。
“就憑你們是過來和談的!”
“既然想要與我大唐和談,最起碼就要把態度端正了,若是連跪地等候召見的這點誠心都沒有,那我大唐為什么還要與你們窩國和談?!”
“哼!”
“豎子!讓你跪這,是給你臉了!”
“若是丁點臉面都不給你,讓爾等直接滾蛋,或者干脆在爾等嘀嗒登州之后,便派人將你們斬殺了,天下間也沒人但敢說半個不字!”
赤裸裸的威脅!
程處默俯瞰著石川朝純等人。
下巴昂揚,整個人顯得無比霸道自傲,眼神頗有一種睥睨四方的感覺。
石川朝純沉默了。
程處默這番話雖然說的很難聽,但毫無疑問,是無比正確的。
他們就是過來和談的。
其實說好聽點是何談,但倘若再說難聽一點的話,那便是搖尾乞憐般的祈降了!
既然是來祈降的,哪還有什么尊嚴?!
沉默片刻后,石川朝純緩緩轉身,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一路上。
因為在青石板磚上跪久了的緣故。
所以一眾窩國使臣前進的步伐很慢,是不是還有人捂著膝蓋,半蹲下來倒吸涼氣。
程處默站在原地冷冷的注視著眾人。
等他們進書遠去之后,便轉身回到大都督府內,站在屋外躬身稟報道:“陛下,窩國使臣走了。”
李承乾聞言,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湯一飲而盡。
“諸位,看到了嗎,這便是窩國的狼子野心!”
“他們經過這一戰,清楚的知道了自己與我大唐之間的國力差距,因此便重新擺出了搖尾乞憐的姿態,以期望與我大唐和談,繼續悶頭韜光養晦的發展下去!”
“如此這般,怎能不令朕心生忌憚?!”
屋內。
一眾大唐的宰相們都是默默點頭。
他們起初還并不認同天子對于窩國的評價,但經過這一件件事,以及今日窩國使臣石川朝純等人的反應,終究是看穿了窩國人的陰謀算計。
“陛下說的是,窩國人當真極其善于隱忍!”
“倘若繼續放任他們發展下去,繼續放任他們學習我大唐的禮儀制度,摸著我大唐過河,終有一天,國力將膨脹到一個恐怖的地步!”
“窩國,乃是大患也!”
“沒錯!依臣之見,此次就應該痛打落水狗,將窩國的國運直接斬斷了!”
“或者干脆更進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