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知硯還是太年輕了。
病人是男的啊,你說個殷靜毛滴蟲(音譯),都比剛才這個陰到毛滴蟲來的靠譜點。
副主任擺了擺手,“估計是罕見致病菌,直接抗生素大包圍吧。”
何東方在旁邊保持著沉默。
他畢竟是急診,如果不是對這種情況不甚了解,也不會尋找呼吸外科會診。
雖然心里相信方知硯,可這話也不能說出來。
畢竟確實有夠離譜的。
與此同時,楊陽也是點頭道,“我覺得副主任說得對,應該是罕見致病菌,不然我們這么多人不可能都判斷不出來。”
眾人確定下來,結束了聯合會診。
方知硯有些無奈地跟著何東方站起來。
“沒事。”
何東方安慰了他一聲,“會診有不同意見都是正常的。”
“回頭病人的情況自然能判斷出來誰對說錯。”
方知硯則是苦笑起來。
病人的情況自然能判斷是非。
可病人的身體不容許他進行一個試錯啊。
但現在讓呼吸外科副主任聽自己的顯然不行。
因此方知硯便打算跟著副主任一起去病房看看。
一行數人出現在病房內。
病人家屬眼中露出一絲激動。
“劉主任,您幫忙看看,看看我家老爺子。”
方知硯站在門口瞅了一眼,緊接著表情變得怪異幾分。
他迅速后退半步,站在門口沒進去。
那病人家屬,自己竟然認識。
不是冤家不聚頭,這病人家屬,赫然便是許秋霜的姑父,黃明濤。
病人是他的父親,黃大安。
這要說起來,還真是巧合。
許秋霜的奶奶剛中暑去了人民醫院,是自己救治的。
現在許秋霜姑父的父親又來了中醫院。
自己要是再惹上他們家,那麻煩可就真斷不了了。
在人民醫院的時候,自己沒注意病人身份。
明明救下來夏珍,卻反被許蘭花污蔑。
現在又碰到黃大安,哪怕方知硯的職業素養再高,這時候也不敢出手救人了。
他抿著嘴,悄無聲息地脫離隊伍,直接回了自己辦公室。
而此刻的病房內,劉主任仔細查看著病人情況。
臉色發白,嘴唇灰暗,神志不清。
仿佛人在垂死的邊緣掙扎著,而病房內更是彌散著一股痰臭味。
劉銘判斷不出具體是哪種病菌感染,只能通過抗生素大包圍。
換句話說,也就是使用高級抗生素,不管你是什么病菌,直接壓下去!
這種手段,萬不得已之下才能使用。
現在病人垂死,只能如此。
再加上病人家屬在一旁懇求著。
“劉主任,求求你,救救我父親吧。”
“我都還沒來得及盡孝,他不能死啊。”
黃明濤偷偷抹著淚,一個漢子,此刻顯得極為無助。
“放心,我會先全力把人救下來。”
說著,劉銘看向了旁邊的楊陽。
“使用四連抗生素吧,先把病情進展遏制,人救回來再說。”
楊陽點頭,迅速跟急診的其他醫生一起配合行動。
大劑量,廣覆蓋的高級抗生素被用上去。
而等到了下午,病人的情況有了明顯的好轉。
不僅高燒退下去了,神志也漸漸清醒過來。
黃明濤有些激動地站在床邊。
與此同時,許蘭花也是給他打來了電話。
“黃明濤,你死哪兒去了?媽中暑住院,你怎么不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