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知硯微微點頭。
雖然他不研究炮彈,但楊和平的解釋十分清晰,讓他知道自己目前處于一個什么樣的狀態之下。
“但現在。”
很快,楊和平又發現了不妙的地方。
他手一指炮彈的最前方,也就是彈頭引信部位。
“這里,和病人的脊柱發生了接觸,中間有一片很嫩的組織擋住了引信。”
“此刻的引信,已經遭受了壓力,但還沒有達到激活的程度。”
“也就是說,我們處于最危險的時候。”
“如果你松手,或者是沒有抓好炮彈,導致炮彈下滑的話,極有可能炮彈直接爆炸。”
“所以,方醫生,我們四個人的生命,現在都掌握在你的手上了。”
方知硯聞言,心頭也是狂跳。
但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容。
“楊隊長,放心,我的手很穩!”
看到這表情,楊和平不知怎地,心情也越發的平穩起來。
只要他的手夠穩,理論上,就不會出現失誤,那就能夠成功地取出導彈,化解此次危機。
想到這里,楊和平也是堅定的點了點頭。
“好,我們一定能夠成功解決這次的問題。”
看到兩個大佬都說這話,朱子肖跟沈清月的心情也越發的平靜下來。
他們都這樣說了,那就證明現在的情況完全可控。
既然如此,那就放心了。
聽兩個大佬的指揮就行了。
看三人都很冷靜,方知硯心中卻苦笑起來。
他手是很穩,可這玩意兒,不是穩就能沒事的啊。
再說了,穩一會兒可以,但自己已經抓著炮彈穩了將近半小時了。
炮彈這么重,跟平常拿手術刀完全不一樣。
而且現在還沒有開始進行操作,還得需要自己抓著炮彈很長時間。
自己真的能堅持下去嗎?
方知硯額頭冒著冷汗,這個答案,他也不清楚。
“引信未激活,但處于隨時可能處罰的狀態。”
“現在我們需要取出炮彈,但不能讓炮彈的彈頭有任何下墜,或者是觸碰到別的組織的機會。”
楊和平強調著。
方知硯點了點頭。
拆彈,楊和平擅長。
手術,自己擅長。
現在還處于自己擅長的狀態,所以方知硯再度偏頭看向了旁邊的朱子肖和沈清月兩個人。
“現在我們需要暴露彈體,讓楊隊長有摘除彈體或者是解除引信的機會。”
朱子肖點了點頭。
“你說,老方,我該怎么辦?”
“病人現在已經陷入了全麻狀態,我們需要在病人的身體上面劃一個口子,讓楊隊長能夠盡可能的看到炮彈的狀態。”方知硯開口解釋著。
他是左手伸進去的,所以目前右手還能夠挪動。
“沈護士準備手術刀,朱子肖隨我一起擴大創口。”
兩人迅速行動起來。
朱子肖從旁輔助,沿著彈體長軸擴大創口的長度。
但手術刀劃了一半之后,就被楊和平喊停了。
“不行的,這樣手術刀極有可能會觸碰到彈體表面。”
“這個操作,朱醫生做不了,只能方醫生來做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