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這個人送上二樓,我馬上也回二樓。”
方知硯拍了拍羅韻的肩膀,隨后匆匆往樓梯口跑去。
隨船醫生吳波想要喊住方知硯,可方知硯根本沒時間聽他說話。
吳波嘆了口氣,喃喃自語道,“上面還有個大麻煩呢,這可怎么救啊。”
樓梯口處,劉偉把船員拖了上來。
旁邊年輕的船員頓時驚呼了一聲,“李明?”
“怎么是他?天哪,怪不得都沒有找到他,原來他被困在下面。”
方知硯迅速過來,檢查了一下李明的情況。
貌似只是溺水了。
但溺水時間這么長,也很危險了。
方知硯沒有猶豫,快速跨坐在李明的身上,雙手交疊進行胸外按壓。
“快點,你來給他做人工呼吸!”
劉偉一指旁邊的船員,“人工呼吸懂不懂?”
“這都不懂?捏著他的嘴巴,嘴對嘴吹氣,笨!”
那船員一臉懵逼。
“嘴對嘴?不好吧?”
“奶奶的,他都快死了,你還不好意思?”
“要不是我下了水,沒氣兒,哪兒輪得到你來?”劉偉罵道。
船員在其他幾人的目光壓力之下,也連忙按照劉偉的指示趴下來配合方知硯進行人工呼吸。
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,心肺復蘇方知硯已經做了四組,可船員依舊沒有清醒的狀況。
“等不及了,趕緊把他運上去。”方知硯開口催促道。
他在按壓的時候,已經能夠感受到水蔓延到腳下。
如果繼續下去,水上漲了,誰也走不了。
眾人迅速將李明抬上擔架,而方知硯則是換了一個身體較輕的船員跪在擔架上,繼續進行心肺復蘇操作。
很快,擔架便抬上了二樓。
這一樓,人多了不少。
混亂的人群之中夾雜著哭泣的聲音,方知硯走到鐘菲旁邊,簡單查看了一下鐘菲的情況。
她的大腿被止血帶壓著,血液暫時流淌不出來。
但如果時間過長,極可能產生壞死。
方知硯只能解開止血帶,暫時放松一下。
可止血帶一拆,血液頓時噴涌而出。
方知硯皺眉盯著血液的狀況,再看看鐘妃的面色,又是一狠心,將止血帶給扎起來,然后扭頭看向旁邊的隨船醫生。
“船上有沒有縫合針線?”
吳波愣了一下,猶猶豫豫地問道,“普通針線可以嗎?”
“都是針線,應該沒問題吧?”
方知硯聞言,險些氣笑了。
“普通針線你覺得能嗎?”
“如果只是縫合皮膚也就算了,這是大腿股動脈破裂。”
“如果使用普通針線,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并發癥還有二次感染,甚至會破壞股動脈原本的情況。”
“算了!”
方知硯擺手,不想說什么。
雖說縫合是最好的,但現在股動脈破裂,并不具備縫合條件。
最優先的處理辦法,還是使用止血帶。
放松一分鐘左右,他迅速將止血帶重新綁上,再度給鐘菲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壓迫止血。
“不用擔心,不會有事!”
方知硯看著滿臉蒼白的鐘菲,很嚴肅的開口道。
“我既然不給你縫合傷口,只進行壓迫止血,那就證明現在是最優選。”
“即便是遇到再危險的情況,我也有把握讓你活下去,所以你放心,不會有事!”
方知硯的表情異常認真。
他并不是開玩笑,船上這么多人,肯定有跟鐘菲血型相同的,大不了可以輸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