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孫兒啊,吃飯了沒有?”
電話一接通,就聽到了姜濤的聲音。
方知硯啞然,這語氣,顯然外公此刻心情十分舒暢。
“外公,我吃過了,你是遇到什么大好事,心情這么好啊?”方知硯笑呵呵地詢問著。
可這問題卻讓姜濤不由得咳嗽一聲。
總不能說別人夸了我外孫,我就高興吧?
“嗐,大山來給我送禮,說你給他治好了。”
“不過我這邊啊,又有個鄰居,也是發燒將近半年了,怎么都治不好。”
話沒說完呢,劉丹梅主動站起來。
“方醫生吶,我是劉丹梅啊,你劉嬸兒,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。”
方知硯愣了一下,使勁兒在腦子里回憶著,也沒想出來這是哪兒來的劉嬸兒。
至于小時候抱自己,別鬧了,小時候自己怕是根本沒怎么回過外公家。
“我這都發燒半年了,斷斷續續的,在大城市看了好多醫院,就是看不好,真是麻煩啊。”
“我這不回來找你外公,想著你外公有沒有啥偏方兒,結果聽到了你的名字。”
“方醫生啊,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啊?”
劉丹梅嗓門兒很大,是個極其利落的典型農村婦女。
雖說去大城市,但也只是打工罷了。
身上依舊帶著極其濃厚的農村作風,十分親切。
“行,我就在中醫院,你有空就來。”
“不過過兩天我可能要去省城出趟差,你要來提前跟我說一聲。”
方知硯點頭應了下來。
劉丹梅稍加思索,便直接道,“那我下午就去找你了。”
“沒問題,下午我肯定在。”
約定好時間,方知硯又寒暄了幾句,這才掛斷了電話。
其實這些什么遠房親戚一類的,方知硯以前是最怕了。
有些離譜的,來了之后仗著跟自己關系好,就對護士或者其他醫生頤指氣使的,說了也不聽。
但好在外公之前介紹的病人姜大山并非如此。
也不知道這個劉丹梅怎么樣。
正思索間,外頭有人敲響了房門。
“你好,方醫生嗎?”
方知硯聞聲抬頭,門口站著一個健壯的男人,一米七五的個子,深綠色服裝,寸頭,皮膚黝黑,整個人十分挺拔,有種極其硬派的作風。
“我是,你是來看病的?”
方知硯招手,示意病人進來。
那男人大步過來,身上帶著一股子剛猛的氣息。
“你有什么問題?身子骨看著挺健壯的,不像生病的樣子啊?”
方知硯開口詢問著。
“我叫李骨,我胸口有個東西,想要請方醫生幫我取出來。”那男人盯著方知硯,聲音也同樣昂揚。
“胸口有東西?吞什么東西堵塞氣管了?”
方知硯起身準備檢查。
但才伸手,突然想起了什么,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的李骨。
“你?是胸口有個彈片?”
“對。”李骨點了點頭。
“唐局長讓你來的?還是羅市長讓你來的?”
方知硯瞬間反應過來,眼前這人,估計就是羅東強讓自己替他取彈片的那個病人。
李骨則是眉頭一挑。
“都不是,我是聽老首長的安排過來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