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沈老太單獨來喬家這里,或者是周神婆單獨一個來,喬家人都不奇怪。
一個肯定是來挑事的,另一個可能是問家里有沒有這方面的需要。
可是兩個一起來,這就顯得有點怪異了。
但可以想象到,有沈老太在場,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有啥事?”周神婆在場,喬老太也沒有過于冷淡,畢竟兩家沒有過節。
但是也沒有打算請人到家里坐一坐,要是請了周神婆,沈老太也會跟著進來。
周神婆并不計較,只是笑了笑:“大妹子,我知道你們兩家有矛盾,前來打攪不好,可是又不得不走這一趟。”
“你直接說吧。”喬老太說。
“是這樣的,沈良這伢子這陣子不是癡了嘛,三魂六魄,差不多都丟光啦,沈家請我來,是讓我給沈良喊魂。”
“喊魂,那關我們喬家啥事?”喬老大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。
還是給沈良喊魂,晦氣,耳朵都受到污染了。
“唉,沈良丟魂,說到底也是因為對你們家溪兒丫頭念想太多,求而不得才會癲狂,導致行為錯亂,這喊魂,需要破除心結,要請溪兒丫頭到沈良的跟前給他引魂,我才有把握把沈良的魂喊回來。”
“救人一命,勝造七級浮屠,就請你們喬家先放一放心結,關系再不好,沈良也是一條人命,他這個樣子和丟了命有啥區別呀。”
周神婆說得懇切,說完才發現,喬家人的臉色一個個變得黑沉難看。
他們冷冷盯著她,好像要把她生生撕碎一樣。
周神婆感到一陣寒意竄入四肢百骸,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。
她知道喬家人不好惹,自問態度已經十分懇切,她有哪里說錯了嗎?
而沈老太嚇得腿腳發軟,已經準備開溜了。
喬家人一言不合就開打的陣勢,她是領教過的,他們發起瘋來,和山上的猛獸沒有什么區別。
她偷偷讓開一個位置,躲開了喬家人的視線。
此時此刻,喬家院子里的氣氛十分的陰沉。
喬老頭手上的旱煙桿,重重地往凳子腿上磕了磕,發出清晰的敲打聲,好像敲在人的心頭上,又把周神婆敲得心一抖。
“周神婆,你是第一次到我們家門口來,所以你說的這些話,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。”
“再有入不得耳的,可別怪我們喬家人動家伙了。”
周神婆愣愣地看著喬家人,她就不明白,什么樣的深仇大恨,要讓喬家連同村人的生死都不顧?
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,沈良那種樣子,明顯是受到慘重打擊不能接受,所以精神失常,最少也要緩兩三個月,甚至一輩子都是這個樣子。
喊魂是喊不好的。
而且哪有什么喊魂啊,都是她招搖撞騙。
如果喬家姑娘去了,她大可把喊不來魂的原因怪到她頭上,怪喬家姑娘哪一個步驟做得不好,導致失敗。
這下子要怎么圓?
周神婆眼珠子轉了一下,哎呀,她真是傻,喬家姑娘去都不去沈家,這不就是最大的緣故嗎?反正銀子她已經收到手了。
嗯,再配合一點其他手段,糊弄一下,沒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