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頭的抱著手臂,一臉的蔑視。
“想反,可不是棍子砍柴刀反得了的,好好掂量一下你們有幾斤幾兩,螳臂當車自不量力。”
凌音有點緊張,因為這些人里,有和他們家關系不錯的叔叔伯伯,還有他爹凌老三的發小,哪怕就是關系冷淡,或者有過嫌隙的村民,她也不希望他們被殺頭。
他們不是沒事找事,是家里的錢銀都被拿走了,讓他們有了生存危機。
一大家子老小,糧食只剩下那么一點,又沒有錢,要怎么過下去?
都是可憐人,被逼到這一步而已。
秋氏確認了好幾遍,那些村民里,并沒有凌老三的身影,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,可是看到為了生計奔波的村民都倒在地上,傷的傷殘的殘,甚至可能要丟命,又覺得心情沉重。
不過,那個當頭的似乎并沒有殺掉他們的打算。
“誰叫你們村倒霉,正好趕到爺心情不太好的時候,就多給你們征了一點,像你們的鄰村稻花村,我們也只拿了六成,這個看天命,看運氣。”
喬鐮兒皺了一下眉頭,這個人為什么要這樣說?
難道,他要挑起村子之間的械斗,把矛盾轉移到村民之間?
果然,這些村民的臉上都浮起了不甘心的神情,憑什么他們被拿走八九成,鄰村只拿走六成,不患寡而患不均,難道稻花村的人就比他們高貴?
他們打不過這些配刀的差使,也沒辦法和這些人斗。
但是,像村子和村子之間,誰又比誰弱?
“咱們得趕緊回去,免得你爹想不開,要和這些作亂的村民攪在一起。”
雖然家里的糧食保住了,但秋氏還是不能放心,因為凌老三平時也是個打抱不平的人。
喬鐮兒加快趕著馬車,要通過那些人的時候,兩個差役走過來,將她的馬車攔住。
大用的眉目一沉,拳頭不知不覺已經攥緊。
“兩位大哥,這是要做什么呀。”喬鐮兒禮貌問道。
“檢查一下,看看你們的馬車里有沒有藏了該繳上來的東西。”
“大哥你們只管看,我們就去縣城買了一點家用回來,該交的,家里在家的人已經交了。”
這些人用手上的劍把車門簾子挑開,里面空蕩蕩的,只有母子三個。
這才不情不愿地放行。
“畜生。”
馬車駛過這一路段,大用忍不住罵出來。
“上面要打仗,征銀糧能夠理解,可他們借著上面的法令,為非作歹,為自己撈取好處。”
“身著這一身衣服,不保家衛國,維護百姓的安穩和福祉,反而干著盜賊才干的事情,這和衣冠禽獸有什么區別。”
他現在更能深刻地理解,為什么鐮兒要提前安排好,因為鐮兒清楚,這些人是不可能完全按照上面的要求來的。
要不然,真的到了國家危難關頭,拿出一半又如何?
關鍵是有人要中飽私囊,根本不值得。
“大用哥,在這樣的時候,我們只能顧好我們自己。”
喬鐮兒實在是無可奈何,個人在大勢的面前,猶如一只螻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