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知道了,有勞二位。”
牧星河走了進去,輕輕關上門。
院子里,封地的喬家人都趕來了,個個憤懣難當,雖然那女子已經被送去京兆尹,要受一生的罰,但這絲毫不能減輕他們的恨意。
喬枝枝雙眼紅彤彤的,抱著呂氏哭。
“溪兒姐好慘啊,侄兒也沒了,我好想把那個女子撕碎。”
呂氏一邊嘆息,一邊拍著她后背。
后園,喬鐮兒靠在水榭樓臺上,將手邊的石子扔向水面,看著水面蕩開一層層漣漪,她的眼眸一片冷黯。
有人踏上水榭,腳步輕穩,似乎怕驚動了她。
“昨夜戶部防范松一些,我潛了進去,將龐達的資料調出來看了一眼。”
裴時玖在她對面坐下,才發現石桌上空蕩蕩的,沒有什么茶點,這完全不符合她的習慣。
聽到關于龐達的消息,喬鐮兒眼皮動了動。
“這我背記下來的,你看看。”裴時玖從袖子里摸出一卷薄紙。
喬鐮兒將紙張打開,上面的信息顯示:龐達,今年四十歲,梁州秋風鎮幽谷江邊人士,有一子龐佑,年十四,原先龐達是以狩獵為生,一年前到了京城,先是在何副將麾下做小幕僚,后來因為表現良好,成了中尉。
他生在江邊,從小不知爹娘,是為無籍流民,相當于黑戶,費了不少周折,才在一年前成功落了戶籍,從而能夠進入京城,施展才能。
喬鐮兒皺起眉頭:“江邊人士,這就是說,連村子都沒有。”
“應該只是獨個破屋子,說不定現在連痕跡都看不見了。”裴時玖道:“連個可以查問的村民都沒有。”
喬鐮兒沉默了一下:“敢在京城戶部登記的戶籍檔案,自然是不好挑出破綻的。”
這個龐達,早就做好了準備。
還有一個兒子,父子年紀都有出入,但差距不大,焉知不知為了避免被查謊報了年齡。
這樣一來,喬鐮兒更是懷疑。
“你姐姐的事情,我很抱歉。”裴時玖道:“也沒有幫上你的忙。”
喬鐮兒搖頭:“溪兒姐是一開始就受到了打擊,誰去都沒有用,即便我后來還了姐夫的清白,她依舊承受不住。”
這不能怪溪兒姐不夠堅強,孕婦是最不能有情緒波動的,何況牧星河差點要背負洗不掉的污名。
“你懷疑這是誰做的?龐達?”
“很有可能,但我也知道收買人做這種事,不會親自出面,是拷問不出來的。”喬鐮兒閉上眼睛,慢慢吐出一句話。
“不如殺了。”
“不管龐達是什么身份,他早就得罪過我,死了也不冤枉。”
“這種事情,我自然愿意為你效勞。”裴時玖看著她:“可那是皇城內軍,潛入里面殺人,被發現了便是重罪,而且里頭防范嚴密,這是很不現實的。”
“我會替你盯著他,若是他在外頭落單,我第一個就要了他的命。”
“你也要當心。”喬鐮兒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絕對不輕松,一個世子潛入戶部,要是被發現了,裴家何以面對皇帝和京城貴族。
裴時玖心頭一暖,小丫頭這是在關心他嗎?這還是第一次,她流露出些許對他別樣的關切。
知道喬溪兒流產,喬鐮兒必然懷恨在心,龐達跟何將軍調遣了二十名高手,死死護在自已周圍,這才敢去見龐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