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錯,我看到你在畫展上大放異彩,嫉妒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亮眼的表現,心態失去平衡,就冷落了你,我不該存在這樣的心理,我們是朋友,彼此應該真心相待,我現在已經想通了,你有成就,正是我想要看到的,我為你感到高興,枝枝,對不起,我再也不會這樣了,以后你是紅花,我就是綠葉,我甘愿做你一輩子的陪襯。”
“就這些嗎?”喬枝枝輕飄飄一句,卻帶著刺骨的力道。
她并不覺得武青瑾跪她,她就折壽了,武青瑾設計害她,身上本就帶罪孽。
武青瑾自問她認罪的態度已經無可挑剔,這喬枝枝還想聽什么。
“枝枝,該說的我已經說了,我是真心跟你道歉,希望你不計前嫌,我們重新做回朋友,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。”
喬枝枝平靜地看著她:“你讓我在水墨畫里寫實,還說時下流行,可是后來我了解過,大澤國一直是寫意為主,在原本有限的技巧和顏料種類上,非要寫實,只會弄巧成拙,顯得呆板滯笨,我也按照你說的試過,畫作根本不能看。”
“如果我用這樣的畫作展出,只會受盡指責和嘲笑,你說,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局面嗎?”
“你請了那么多與你有交情的高門貴女公子,那些名流大家,也多是你們武家的世交,就等著大家眾口一詞,將我踐踏到泥土里,摧毀掉我全部的信心。”
“你來跟我道歉,卻是避重就輕,以為這樣,我就不能識別你的真面目,你現在來接近我,定然還有別的打算,反正我現在已經看清楚你是什么樣的人了,你不如說說,你還想做什么。”
喬枝枝挑破真相的話,仿佛重錘,不斷錘打在武青瑾的心口上,讓她啞口,一時找不到辯駁。
她虛偽至極的偽裝,就這樣被一層層揭破,現在她跪在地上,就像一個無處躲藏的小丑。
“不是這樣的,枝枝你聽我說,是有人告訴我的,可能要流行寫實風格,你看你現在拿出寫實的油畫,不是很受歡迎嗎?證明我跟你說的沒錯,我成全了你啊枝枝。”武青瑾腦門拼命轉了幾轉,拿出來這個說法,應該能圓過來了。
可是如今的喬枝枝,多長了兩年的心性,哪里那么好糊弄。
“油畫是引起了很大的反響,是因為高度還原的寫實效果帶給人驚奇,是因為能夠做到,這是你,以及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,水墨畫很難做到,你讓我在水墨上添筆,畫蛇添足,還說是成全我。”
“真的按照你說的來,我現在應該是躲在家里,承受著外面的風雨,甚至連門也不敢出,而你那時候假情假意地安慰我,繼續虛偽地跟我做朋友,一邊踩著我撈取更大的名頭。”
武青瑾跪得膝蓋酸疼,而她說什么喬枝枝都不信,反而毫不留情地揭穿。
看喬枝枝冷漠的臉,完全不顧昔日交情的姿態,武青瑾就知道,她今天是白來白跪了,就連喬枝枝的心意都不能撬動一分。
“喬枝枝,你把話說得這樣絕,真的是完全不把我當朋友了。”
武青瑾按著膝蓋,慢慢站起身來,語氣里夾雜了恨意。
“是你把事情做得絕,我只不過說出事實而已。”喬枝枝嘴角邊勾起一抹冷笑:“從你算計我的那天起,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。”
“喬家門前不歡迎你,如果你還要點臉的話,就再也不要出現。”
武青瑾也笑了,擺出了一種敵對的陣勢。
“你真的以為,在廣平王府成名,你就可以永遠高枕無憂了?”
“你今天的一切拜我所賜,我會讓你都還回來。”
喬枝枝微微頷首:“你撕破臉皮了,很好,不然看著你演戲,我都覺得心累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