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曲成伯府好大的膽子啊,堂堂百年世家,天子眼皮底下,居然干出這種叛國投敵的事情。”
線人一聽,一陣凜冽的寒氣流遍全身,讓他如墜冰窟。
他僵在原地,渾身緊繃,神色警惕地環顧四周。
“誰,是誰在說話。”
緊接著,他聽到一陣急驟的腳步聲,猶如狂風暴雨席卷而來。
空氣變得灼熱起來,半空涌動著騰騰燃燒的火焰。
轉眼間,一大堆禁軍,包圍了這個鴿子驛店,圍得水泄不通。
老板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:“各位官爺,我可是什么都沒做啊。”
線人瞳孔地震,一種滅頂之災籠罩了他的頭頂。
他第一時間想到逃跑,盡快離開這里。
當機立斷施展輕功,掠身而起。
不過他才到半空,肩膀就被人按住,那一股強大的內勁,讓他根本反抗不了,人又被迫落到地面。
轉頭對上一張看好戲的面孔,正是裴家的二世子。
線人滿腦子漿糊,他就不明白,裴二世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,怎么會知道他的行動?
明明這個計劃藏得很深。
飛鸞郡主和禁軍也來了,好像就是在特意等著這一刻。
他無法逃離,走投無路之際,一仰頭就要把那個信筒生吞下去。
卻被好幾名禁軍扣住,一腳踹跪在地上,奪下了信筒。
裴二爺展開字條,看到上面的內容還有印章,笑了一聲。
不用繼續查,也不用多加盤問,這印章上刻寫的,正是陳家五公子陳亭新的名字,雖然龍飛鳳舞,十分潦草,做了藝術處理,但還是能夠辨認得出來。
“曲成伯府陳家。”裴二爺押著人,手一揮,帶領禁軍前往。
線人一路都在拼命掙扎,要么想自殺,要么想同歸于盡,要么想逃跑,可眼下的局面完全由不得他。
他現在心中千般萬般后悔,就不應該讓五公子蓋這個章。
裴時玖對喬鐮兒道:“我進宮一趟。”
“好。”
等到禁軍隊伍抵達曲成伯府,將上上下下都扣住,皇帝也親自乘坐轎輦來了。
皇帝的臉跟夜色一樣黑,火光照耀著他面上的陰郁。
這個時候,陳家老爺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,看到禁軍扣押了自己全家,皇帝又親臨,他惴惴不安地伏在地上,滿頭大汗。
“皇上,微臣惶恐,還請皇上明示。”
裴二爺將那張字條呈上:“稟皇上,這是曲成伯府要寄往北去的信件,裴二世子跟著這個寄信人從曲成伯府出發,一直到一個鴿子驛店,在他準備寄走信的時候,微臣正好帶著禁軍隨飛鸞郡主來到,將人捉拿。”
皇帝看著字條上的陣法和印章,抿住了嘴角,渾身的氣息愈發冰冷逼人。
裴二爺看了一眼驛店老板。
老板跪著上前:“草民已經問清楚,此人要把信寄往跶駑國,大澤國和跶駑國關系不好,草民生怕信上有見不得人的東西,又多問了一句,他說是有親戚在那里做生意。”
聽到這些話,陳家老爺子已經是渾身顫抖,他泛著血紅的眼睛,瞪向了五公子。
“孽障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和跶駑國有來往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