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就跑遠了,跑進了一條巷子,再也見不著人影。
王伯又趕著馬車行了一段距離,他似乎感覺到,馬兒躁動了起來,不斷地噴著鼻息,呼吸急促,蹄子也開始變得凌亂,不安地甩動著。
“畜牲,好好的吃錯藥了?”王伯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,一鞭子狠狠抽了上去。
但是情況并不能如他所愿。
馬兒很快呈現一種狂暴狀態,發出了震蕩半空的嘶鳴,前蹄高高揚了起來,抖動著身體,像是要把車廂甩出去。
馬車箱劇烈顛簸,牧星河立刻醒了過來,可是局面已經由不得他控制了。
他被甩得顛來倒去,全身不斷撞在木板上,只能拼命抱著頭,一邊著急說道。
“王伯,這是怎么回事?快讓馬停下來。”
王伯拼命握著韁繩,想要穩住自己在車軾上的位置,馬兒后腳一踢,車軾板被掀翻,他整個人也被從半空拋到地上,摔暈了過去。
狂暴的馬兒拖著車箱在大街上狂奔亂突,大街上的行人紛紛逃散,一片混亂,大人喊,小孩哭鬧,還有人在罵罵咧咧。
一座茶樓上,靠窗的桌邊,兩個人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。
“這下子不死也殘廢了,最不濟也要躺十天半個月,一個小小的從五品員外郎,想要搶奪趙家的功勞,擔得起嗎?”趙汝雙冷笑道。
趙汝鄴思索:“喬家會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。”
畢竟,針對性有點明顯了。
“懷疑又如何,拿不出證據來,喬家也敢妄動么,爹爹這個樣子,十之七八是喬家害的,我們都沒有去找喬家算賬。”
“說起來,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,天道好輪回,青天饒過誰。”
趙汝鄴手中的折扇在手上一敲:“為了避免引人注意,我們還是快回去吧,牧星河多半不中用了,去府里等好消息。”
“別啊大哥,再看一會兒。”趙汝雙眉梢一挑。
又等了一會兒,就看到一個身影被從車廂里拋了出來,重重摔在地面上,沒了動靜。
兄妹倆對視一笑,起身離去。
牧星河的身邊是跟著幾位隱衛的,馬兒出了狀況,他們極力地想要控制住馬匹,可這匹馬膘肥體壯,發作起來力氣十分強悍,而且不斷變化位置,根本就制不住。
人被甩出來了,他們也沒有心思再去管馬匹,趕緊把人抬起來,匆匆送回喬家。
這個時候,喬家人剛剛用好早飯,女人們準備去鋪樓,男人們準備去封地。
當看到隱衛們抬進了一個渾身是血,披頭散發的人,他們慢慢站起身來。
“這是誰。”喬溪兒盯著那一道身影,嘴唇微微顫抖著,一邊抱緊了懷中的女兒。
哪怕看不見面目,可是熟悉的身形,她已經有了猜測。
隱衛們撥開了傷者的頭發,露出了那一張熟悉的臉——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