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星河也知道,當前最重要的,是不能打草驚蛇。
對方等著看他出丑,那他就讓人挑不出毛病來,他也絕不會讓那些人借著自己,拉整個喬家下水。
“那么,馬兒受驚一事——”
牧星河覺得,李贊冉留著他有用,他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,又怎么會這么著急地來取他的性名。
喬鐮兒心想,牧星河果然是個聰明人,不用刻意提點,很多事情都能聯想到。
“另有其人。”
見他似乎還是有點執著,她道:“你這一次到鴻臚寺替班,等于是占了別人的好處,他們同樣容不下你。”
“是趙白兩家。”牧星河一聲冷笑:“對方還想借著這一次機會,給喬家樹敵。”
喬鐮兒笑了,在這些利害關系上,牧星河覺悟越來越高,等以后爬到高位,定然能夠發揮大用。
從喬家出來,牧星河又匆匆去了鴻鵠寺,顧大人還在,他問出來,以往的年份,岫風國都放在前面。
這本冊子是重新裝訂排頁過的。
“你關心這個問題做什么?”顧大人問道,他知道牧星河細心,但太過于細枝末節的,也沒必要傾注注意力。
這件事,可以說是無關緊要。
“因為岫風國是一個大國,下官自是要重視一些,把岫風國的任務提前安排。”
顧大人帶著一抹贊賞道:“你向來知道輕重和分寸,李贊冉推薦你來,沒有看錯人。”
牧星河只是拱手,沒有多說。
既然李贊冉把岫風國放到最后,他也裝作不知,到了最后那兩天,才監督工匠趕岫風國的活兒。
“為了穩妥起見,李贊冉應該會去檢查。”喬鐮兒道:“要同時打造出一批黑火用具,好在他的面前蒙混過關。”
雖然現在是任務的尾聲階段了,就算李贊冉發現沒有按照冊子上的來,已經無力回天,但是不能保證,他不會動別的手腳。
牧星河照著做,果然,即將交差的最后一天,李贊冉踏入了繡坊。
繡娘們連夜趕工,縫好了各國的旗幟,作為迎賓禮儀的一種形式,要懸掛在外賓入宮經過的花毯長道上,體現大國的兼容四方。
花毯上,也繡著各國不同的圖騰和文化元素。
岫風國是一個很明顯的信仰火焰的國家,就連旗幟,都是玄火的圖案。
李贊冉裝作隨手拿起旗幟查看,最后拿起了岫風國的旗幟。
黑色的火焰圖騰,像最濃的夜色,透著一種強烈的詭異感,仿佛要把喬家拽下去的地獄。
李贊冉很滿意,看來他的這個安排,喬家和牧星河都沒有任何防備。
昨天就有好幾個國家的外賓來到了,到今天來了大半,剩下的明早會陸陸續續抵達,中午便是迎賓儀式。
而他的任務也要圓滿完成了,到時候,他會得到一大筆財富,還會得到鴻臚寺卿的位置。
等到李贊冉離開,繡坊的內間,轉出一個人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