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家留吃飯,裴王爺沒有推脫,席間和大家暢飲。
從頭到尾,裴王爺都沒有提起留州,但喬家人心里很清楚,基本上是跟這件事有關沒跑了。
等到裴王爺離去,喬老太道:“雖然裴家一直沒有多少表示,但對鐮兒我從來都不擔心,因為鐮兒想要做成的事情,就沒有不成的,裴二也是個有主見的,裴家更有自己的厚重傳承和定奪。”
“只是枝枝那兒,她和林家公子認識的時間,遠遠比鐮兒跟裴二認識的時間短,但不知道為什么,一想到她的終身大事,我總有些不安心。”
喬老頭問道:“老婆子,你為什么會這樣想,林公子頗有才學,又生得一表人才,他對枝枝好,大家都看在眼里,我們喬家只需要等就是了。”
“正是我們喬家是等的那一方,我才起憂心啊。”喬老太臉上浮起了一抹憂慮:“一般來說,只要家世差不多,幼時沒有婚配,這兒女看對眼了,長輩就該有所表示,可你看林家,好像不知道這一回事似的。”
她這樣說,也讓喬老頭有些不安起來:“林公子不是一個張揚的人,你看他平時來喬家,都不怎么引人注目,可能林家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呢,也或者是林公子考慮周到,怕以后不成,誤了枝枝的名聲。”
“沒有這個道理,他有這份心,就應該呈報父母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特別是京中高門,都是有規矩的大門大戶,更要由家族做主。”喬老太說。
喬老頭沉默,半天才說一句:“再等等看吧,總會有個著落。”
林老爺的書房外,林松硯走來走去,眉頭輕輕蹙著。
今日他不在家,回來后才聽說,孫家帶著五小姐登門來了,而爹娘對孫家五小姐比較滿意。
他的心一下子慌亂起來,第一件事就是來見林老爺。
林老爺終于忙完了,讓林松硯進來。
“你有什么事情。”林老爺問。
林松硯能夠看得出來,父親的臉上,好像有一抹戒備。
“父親,兩個月前,我來見您,提起一件事情,是關于喬家的枝枝姑娘,當時您說等過一些日子,這一等就過去了兩個月,我想來問問父親的意見。”
“你先坐下。”林老爺神色不是很好看。
林松硯心神不寧入了座,表面維持著平靜。
“松硯啊,我膝下嫡出三子,比你的兩個哥哥更成器,更有才能,所以在你的終身大事上,我也格外的重視。”
“是,父親器重我,我一直記在心里,發誓不讓父親失望。”
林老爺道:“我們豫華公府,百年世家,先祖跟著高祖皇帝開國創業,打下大澤國這一大片江山,這么多年來,一直深受圣恩蔭庇,代代昌盛,可以說要功績有功績,要恩寵有恩寵,婚配的人家,自然也不能差了去。”
“喬家絕對不差。”林松硯說道:“飛鸞郡主為國立下戰功,深受皇上信賴,手握精兵,喬家男兒個個有能耐,不比任何一家高門遜色了去。”
林老爺卻搖頭:“新貴和世家,畢竟不一樣,穩得住這幾年,穩得住將來嗎?沒有底蘊,沒有太深的根基,也沒有經過時間的考驗,誰能說得定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