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喬枝枝的觀念里,有沒有后代,并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標準。
人生在世,值得關注的東西太多了。
或許是她天生就沒有那么拘泥,也或許她在鐮兒的那個世界,看到了太多新奇之物,大大拓寬了眼界,也可能是因為,她全身心投入畫作中,而且取得了一定的成績,能夠獲得很大的滿足感。
但是有的人的世界就那么大,只有褲襠和繁衍。
他們也用這個來衡量她,她不想過多解釋,想著用她的三觀去說服他們,去對抗這個世界。
對付這些人最有效的方式,就是在他們最關心的事情上進行反駁,讓他們那些陰暗隱晦的心思不得逞,這才是致命的打擊。
武青瑾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,亭子下喬家的女兒媳婦們,已經是一臉的驚喜,大家相互對望,都從座位上站起身來。
“我沒有聽錯吧,枝枝懷孕了,這才成親兩個月,就有好消息了?”凌音激動道。
“鐮兒的藥一服用就見效了。”喬溪兒喜不自勝:“我還以為,至少也要等個一年兩年的,這真是件天大的好事,兩家人知道了,不知道會有多開心。”
喬鐮兒面含微笑,林松硯的身體本來就沒有問題,她的藥不過是幌子而已。
“這個嘛,還得是枝枝姐和林三公子有福氣。”
“這個武青瑾真是討厭,自己都變成這個樣子了,不好好在家里待著,出來嚇人,還說話這樣難聽,江山易改,秉性難移。”凌音厭惡道。
武青瑾愣住了,不敢相信地大叫一聲:“不可能,不是說林三公子不能生育,有不足之癥,怎么可能你們才成親不久,你就有身孕了。”
“此一時彼一時,正如武小姐你,以前是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,現在雙手都沒有了,整個人變成了骨架,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事呢,誰又能想到將來會有什么變化,你不也是沒猜到自己有今日。”
喬枝枝的話句句扎心。
武青瑾的臉愈加的扭曲,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:“我不信,你不過是被抹了面子下不來臺,所以謊稱自己懷孕,有本事你現在就生下來證明。”
聽到這一句,大家都認為輪椅上的這女子瘋了,到了神志不清,毫無邏輯的地步。
喬枝枝笑而不語,仿佛在看一個智障。
她越是這樣的神情,大家越是相信,她的確有了身孕,一個大畫師名徹京城,她當眾說出來的話,是要用自己名譽擔保的。
于是周圍的人,紛紛對她表示祝賀。
武家的下人也覺得丟臉,道:“小姐,我們還是回家吧,在外頭久了,老爺夫人會擔心的。”
武青瑾也馬上反應過來,她剛才說了什么胡話,迎著那么多嘲笑的眼神,她氣急敗壞,臉上的那一層皮都紅了,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鉆進去。
雖然懷孕這種事情,最終還是遮掩不住,但萬一喬枝枝在使用什么權宜之計呢。
林三公子不能生育,這是整個京城高門都心知肚明的事情,當時給喬枝枝下了數不勝數的聘禮,就是為了彌補這個天大的缺陷。
武青瑾想到了什么,恍然大悟,好個喬枝枝,剛剛成親就在外面跟人亂搞,珠胎暗結,就算有孕,懷的也肯定不是林三公子的。
現在想算在林家的頭上,真是打的如意算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