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鐮兒腦子有些斷片。
等等,大猛哥,失憶的女子,安頓在家,她段時間都在天河州,錯過了什么嗎?
呂氏打開門走了出來,把喬鐮兒拉到一旁亭子坐下。
“我就對你大猛哥說,大用大成早就成親了,枝枝小他一歲呢,也成家了,讓他多去參加一下高門宴會,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姑娘,如今咱們喬家在京城立了足,也算有頭有臉,有看上的人家,直接去問親便是。”
“你大猛哥就很不高興,說這和配種有什么區別,成親雙方要你情我愿才好,我和他爹說教他一頓,他便跑出了家去,整夜沒回來,第二天帶回來一個失憶的姑娘,找了個空房間安頓人家,你爺奶很生氣,全家也都不能接受這種事情,可那姑娘失憶,找不到家人,身體又不好,總不能把人趕出去,讓人流落街頭吧。”
“大猛他白天去青楓原封地,就讓手下幾名精兵守著那姑娘的門口,免得我們把人趕走,這幾天,他也不和家里人說話,鬧得很僵,喬家是清白人家,他將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安頓進來,這要別人如何看待。”
呂氏一臉的愁。
凌音也道:“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,惹出其他風波來,家里倒也沒有對那姑娘做什么,每天讓人給她送飯,只是這樣下去,不是長久之計。”
“想著鐮兒你在天河州,又是修工程,又要訓練軍隊比試,分身乏術,家里也沒有打攪你,可盼到你回來了,我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,暗暗打聽這姑娘的身世,可是一點有效的信息都得不到,她什么都記不得,也無從問起。”
喬鐮兒尋思,大猛怎么總是能夠在外頭撿到姑娘呢。
上一次杜青蘭,這一次又來了一個陌生姑娘。
“我去看看吧。”她起身。
呂氏和凌音跟著她去。
那姑娘被安頓在西廂的一個尾房里,看到是喬鐮兒來,守著的幾名士兵都退到一邊去。
喬鐮兒皺了一下眉頭,大猛用士兵來防著家人,實在是不像話。
真該敲打敲打他了。
她進去的時候,那姑娘正靠在床頭上,雙眼渙散失神地看著半空,被子蓋了半身,她搭在被子上的手粗糲,分布老繭,渾身上下透著虛弱。
她的五官生得十分美麗,是那種極其難見的美人,黛眉烏瞳,瓊鼻修頸,只不過皮膚粗糙,像是天生麗質,但是經受了無數風霜雨打。
看到幾人進來,她坐直了身體,低頭行了個生澀的禮。
“對不起,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呂氏在喬鐮兒耳邊輕輕一嘆,悄聲說道:“這姑娘倒是一直有禮貌,就是——不明不白的,鐮兒你說,唉。”
喬鐮兒來到床邊,拉了個凳子坐下。
“這位姑娘,我家里人說你失憶了,你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嗎?”
姑娘點頭:“我很多次嘗試想起一點東西,可是頭痛得就要裂開,我,我不敢再想了。”
“我也不想打攪你們,只是大猛哥好心,怕我到了外頭去,引來麻煩,所以要我留在這里。”
喬鐮兒察言觀色,這姑娘并沒有在說謊。
“姑娘,你沒事吧。”門一下子被推開,一陣風灌了進來,大猛大步流星,臉上帶著一絲急切。
聽說家里人進來了,他是真的有點擔心。
就怕他們要把這姑娘給“請”出去,畢竟他們不止一次,向他表達這個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