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爹娘生下我來的時節,把我的八字,請了個先生推算推算。”
說著,寧遠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,臉上顯出憤懣:“那個先生,就是我的對頭了!他說我命犯孤鸞,三六九歲難得過!”
嘆了口氣,寧遠無奈的道:“我那爹他也是沒奈何,把我舍入空門,奉佛修齋,奉佛修齋學念經。”
“香醪美酒全無份,紅粉佳人……不許瞧。雪夜孤眠寒悄悄,霜天削發冷蕭蕭。”
說到這里,寧遠痛苦的大吼:“似這等萬苦千辛,受盡了折挫!”
作為實驗話劇,孟輝的嘗試不僅僅是把這種荒誕的故事糅合到一起外,還有戲曲融合進來,以及并不相干的《十日談》故事穿插其中,只為了增加說服力,共同講一個道理。
除了這些,還有小和尚和小尼姑湊到一起,看似兩人在交流,其實他們的眼神沒有任何對視,包括動作也是,讓觀眾一看就明白,這是類似于一種超時空的對話,各說各的,但又巧妙的像是兩人在精神交流。
在劉葉的木魚聲中,袁荃來到寧遠旁邊,并排跪下,就像說唱歌手那樣,就著木魚的節奏,有板有眼的開始了。
寧遠臉上現出憧憬之色,直起身,二指指向前方:“前日,打從一家門首經過!”
袁荃也神色期待的接腔:“見幾個弟子們——”
寧遠則說著小和尚的話:“見幾個年少嬌娥!”
“正在山下游戲著!”
“臉似桃腮鬢若堆鴉!”
“他把眼兒瞧著咱!”
“十指尖尖,裊娜娉婷!”
“咱把眼兒覷著他!”
“月里的嫦娥也比不過她!”
“他與咱那個咱共他!”
“因此在心中把她牽掛!”
“暮暮朝朝我就撇她不下!”
“撇不下就是撇不下!”
“真的真的真的我撇不下——”
到了最后這幾句,兩人聲音融合,從分離完成統一,也在敘說一件事:他們的精神達到了一致。
這代表什么?
就是兩心相印。
而隨著最后一句不斷重復,不斷加深語氣和聲調,在高亢和激昂中,袁荃倒在寧遠面前,婀娜的樣子,讓他寧遠低下頭。
四目相對,從精神到身體的融合,寧遠就準備低頭親下去的時候,旁邊的劉葉他們頓時齊聲大叫:“哎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