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雪刀的宋江,給人感覺一驚一乍,扭曲感十足,就是一個平時壓抑克制的人在發酒瘋的狀態。每一個眼神,甚至包括他有些尖利的聲線,都帶著癲狂與銳利。
而在這之后,還有一場戲,是李雪刀從潯陽樓上下去,鏡頭從樓上、以店小二的視角,俯視著去看——從酒樓中走出,在雨中高呼“痛快”的宋江。
此時的李雪刀走路搖搖擺擺,步子大小不一,甚至肩膀也有些高低不齊,走著走著還跳了一步,那種癲狂扭曲之感,更是多了幾分最后的點睛。
而張涵予那邊,尤其是最后題詩那段,拿筆的手四平八穩,字跡工整,好看是好看,但比起李雪刀這邊大小不一,凌亂鋒銳的字跡,哪個像醉酒后癲狂之中寫出來的?
就算宋江形象有了改變,但酒后寫字也不該是這樣,畢竟最后張寒予也演出了那種狂和醉,明顯就是當時導演考慮不周,肯定怪不到代筆的書法家身上。
而李雪刀,最后那一筆肆無忌憚的下劃,寫出的那個變體的“作”字,還有最后胡亂往那個笑字上面貌似有些“畫蛇添足”的一筆,酒后狂生的形象,更是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苦悶、落魄、書生氣、匪氣、酒氣都出來了。
長鏡頭就是區別于蒙太奇的手法,而恰恰老版水滸和新版水滸,在潯陽樓題反詩這段,正是這種區別。
一個老老實實從前演到后,情緒調度從鋪墊到爆發都有交代,而另一個,中間混剪了幾段回憶來鋪墊,還加了煽情的BGM來升華,最后覺得火候差不多了,大叫一聲,開始狂了。
長鏡頭連貫,尤其是對于需要情緒連貫遞進來說,感官比蒙太奇更真實,當然,在老板水滸,以及這時候大部分電視劇中,都是從前往后演,除了需要回憶的地方才會用到,這事情蒙太奇手法更多應用于電影上面。
反倒是后來的電視劇,動不動就回憶一番,還要帶上音效‘唰唰唰’,以此來加深劇情。
有些地方用著的確挺好,但有些地方卻并不合適,尤其是人物情感的變化,這種連貫性一旦割裂,就起不到那個效果。
當然,并不是說后來那版的水滸不好,橫向比的話,在那個時候能出來這樣一部劇,已經算非常良心的制作了,劇中的演員也都非常敬業的去演,同時期根本毫無敵手。
但如果縱向來比,跟演曹操的鮑國安那部水滸比,跟李雪刀這部水滸比,自然有差距。
未來很多人吐槽,說什么時候不遲到不早退就可以頒發敬業獎了?可偏偏大環境如此。如果說新水滸是不遲到、每天準點到的敬業,那么老水滸就是早到不說,還有提前預習。
在這場戲之后,寧遠真的感覺學到了很多,就像做數學題的時候,冥思苦想也不會,而聽了別人講解后,那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豁然開朗。
這也是學數學光聽理論學不好,還要做題,尤其是不會,再對照答案或者聽講解,就能記憶很深的緣故,包括大部分理科都是類似。
理論和實踐結合,才有這種收獲,不過,現在寧遠還只是腦海里有了領悟,真正成長,還需要自己親自來演。
不過水滸里,對花榮的人設很單調,不像李雪刀有心理的轉變,雖然他同樣是從官到賊,但那種糾結并沒有,只有一個忠——宋江指哪兒他打哪兒,讓他干什么就干什么,幾乎沒有自己的思想。
雖然梁山上花榮和李逵都是宋江的鐵桿,但李逵還是有自己的想法,而且里面也刻畫了這一出,當李逵下山坐堂,聽說宋江強搶民女的事情,憤怒的就沖上山要殺他。
這要是放花榮身上,絕對做不出來,頂多幫著善后和掩護,才是他的性格。
而后來得知是鬧了烏龍,李逵也毫不猶豫的任打任罰。
當初選角的時候,本來是讓趙曉銳去演阮小七的,但他非常堅持:非李逵不演!
事實證明,這一選擇是正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