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嘗一嘗,我們下午茶基本都會來點這種面包,我們叫它黑列巴,其實就是歐洲的黑面包。”
說著,留比莫夫笑了起來:“這一點有點像你們華夏的野菜,黑列巴也是,以前都是窮人吃的,富人和上層社會都吃白列巴,但現在,據我了解到的,俄國人吃這個已經超過白列巴了。”
“沒想到您對我們華夏也這么了解。”寧遠笑道。
聽他這么說,寧遠還真好奇起來,隨手拿起一塊看起來像窩頭的,深褐色的面包。
摸了摸,外皮還有些堅硬。
看到寧遠的動作,留比莫夫道:
“對,它的外殼一般都稍微硬一些,如果兩天不吃的話,咬起來都費勁兒,但正因為卻適合保存,在幾十年前的二戰后,這東西可救了千萬士兵和平民的性命。”
“為什么?”寧遠咬下一口后問道。
“因為它不像白列巴那樣是精面粉做的,而是包括小麥外面的皮層,所以質地比較堅硬,這樣一來,也就扛餓。”
說著,留比莫夫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:“不僅俄國,以前的歐洲窮人都吃它,我那時候在法國游歷,就聽說拿破侖小的時候,為了以后能當兵,也放棄白列巴吃這個,因為他想提前適應。”
而此時的寧遠,終于體會到這種味道,有點酸,又有點咸,里面又有點甜,總之很……奇妙的味道。
看著寧遠的模樣,留比莫夫哈哈大笑:
“以前認識的亞洲人,他們一開始也都吃不慣,否則那時候為什么富人不吃,就是這個原因,不過吃多了,就會懷念這個味道。”
頓了頓,留比莫夫笑道:“其實這還是現在的改良,在以前連甜味都沒有,而且比這個更粗糙,簡直難以下咽,但那時候我們的士兵,連吃飽都做不到,通常一條黑面包是十個士兵的口糧,想想現在,再多的困難也不算什么,至少能吃飽。”
寧遠心想,難怪這位被稱為二十世紀的活化石,經歷的多,了解的多,連二戰期間俄國的最高統治者都打過交道,估計也正是他豐富的經歷,才有他這些年精彩的作品呈現。
這一次,一定要好好排演,跟他多學點。
寧遠這樣想著。
一番長談,就已經讓寧遠收獲不少,而從排練話劇到參加那些戲劇節,這個時間可不短,更何況以后有機會也可以經常過來,這讓寧遠特別慶幸,幸虧給他們發了邀請函,否則還真要失之交臂。
但沒想到,臨走的時候,留比莫夫才笑道:
“這次給你們發邀請函,其實就是我在錄像帶里看到你們的表演,原本是想請你們來演《戀愛的犀牛》,沒想到你給我帶來這樣的驚喜,這讓我想起你們華夏的一個詞,緣分。”
寧遠這才明白,原來每件事都沒有偶然,都有因果聯系,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并不存在,有的只是自己之前的做到。
就像他說的那樣,緣分,而且這個詞他還是用漢語說的,盡管有些口音,但還比較標準。